六位国家地理摄影师与你共享“大猫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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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集简介:

为了向《大猫日记》(Big Cat Week)致敬,《国家地理》邀请了六名摄影师来分享最难忘的野外经历,从印度的雨林到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的大草原都有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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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在印度的班达迦国家公园,一只母虎正和幼仔一起休息。
  摄影:STEVE WINTER
  想要讲述猫科动物的故事,绝对少不了妈妈带着幼仔的画面。那一年,我去印度拍摄孟加拉虎,然而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就有两只母虎和五只幼虎被杀害。世界一下子就失去了七只老虎,这让我感到无比痛心。我在保护区拍了三个月的照片后离开了,但是我在离开前请求负责人,如果怀孕的母虎生产了就一定发邮件告诉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弃拍摄它们。我在六周后收到了邮件。
  我刚回到那里,园内就多了两只小老虎,一周后又变成了三只,然而我却一直没看见这些小家伙。我等了24天仍然一无所获,可拍摄时间只剩下四天,这让我感觉压力很大。然而就在拂晓时分,我远远地望着母虎时突然间看到了幼仔的耳朵!于是我立马贴到600毫米焦距的镜头前拍照,差不多拍了五张照片。可等我抬起头来,却发现没有任何小老虎的影子!我向反偷猎巡逻管理员询问,“幼仔会出来吗?”他说会。那时候我已经连续三周什么都没有拍到,所以对于拍下的照片非常谨慎,用了两小时看看自己究竟拍了些什么。
  五张照片中有一张堪称完美!我盯着那张照片,哭的像个孩子。而它也成了我最喜欢的作品,还被用作妻子Sharon Guynup《永远的老虎》一书的封面。这张照片展现了老虎的未来,一种最为濒危的大型猫科动物。
  撰文:Jessie Wender

  在摄影师的拍摄生涯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令他们久久难忘的特别时刻。
  而倘若摄影师有幸能和野生猫科动物一起共度拍摄时光,期间偶然捕捉到的画面则会趣味更浓,记忆更深。
  为了向《大猫日记》(Big Cat Week)致敬,《国家地理》邀请了六名摄影师来分享最难忘的野外经历,从印度的雨林到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的大草原都有他们的身影。
  Steve Winter

  2004年,在科罗拉多州南部,一只母猞猁正在照顾它的4个孩子。
  摄影:AMY TOENSING
  我通常拍摄的画面是人像,所以当我接到拍摄(加拿大)猞猁故事的任务时简直太激动了——谁不喜欢毛茸茸的大猫呢?这是一个将猞猁重新引入科罗拉多州的故事,那里曾经是它们的领地。
  在拍摄过程中发生过很多精彩瞬间,但下面这个却最为特别。当时母猞猁在洞穴中生了一窝特别可爱的小家伙,我跟着一群生物学家过去,母猞猁看到我们靠近就跑开了,然后停在百米开外的地方,密切关注它的孩子们。
  生物学家对小猞猁进行数据统计,并为它们植入微芯片ID卡,我和助手则快速设置远程摄像,调整光源,准备捕捉一家人团聚的瞬间。我们很快就完成了工作,然后赶紧跑到远处,确保不会打扰到他们。
  我们在画面中看到母猞猁用鼻子一一爱抚幼仔,检查它们是不是一切都好。我按下快门,拍下了它检查第一只幼仔的画面。我很喜欢这张照片,看着它那大大的后脚就好像雪地鞋一样,让它轻松奔跑在皑皑白雪之中。
  Charlie Hamilton James
  

  2011年,在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印度豹正眺望远方。
  摄影:CHARLIE HAMILTON JAMES
  几年前,我曾在塞伦盖蒂国家公园里拍摄狮子。几乎每天早晨,我们都会开车围着戈尔·科普杰斯地区寻找狮子的身影。就在一天早晨,我们和两只印度豹不期而遇。当时它们正在岩石上休息,岩石上的视角非常利于它们寻找猎物。由于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寻找狮群,因此并没有和它们待太长时间,但这一幕画面却非常美:印度豹身后的远景里还飘着松软的云朵。每次拍视频时,我都会随身带一个照相机,并且在包里装上红外转换镜头。
  那一刻,它们坐在那里形成了几乎完美的对称。我像疯了一样迅速按着快门,把它们放在构图的正中央进行拍照。它们头上的云朵完全是意外之喜,几乎和印度豹一样对称。
  这一瞬间极为短暂,印度豹随后就躺了下来。我用双筒望远镜循着它们的目光望去,想知道它们究竟在看什么。只见远处一只孤独的狮子正走过平原,发现了这一画面,我又赶紧向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Nick Nichols
  

  这张照片的标题是《收获》,拍摄于2011年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画面里,狮子们正在吃一头疣猪。这张照片也被收录在即将于2017年出版的新书《野生动物:摄影师的Michael Nichols的视觉传记》中。
  摄影:MICHAEL NICHOLS
  想象一下用五年时间来准备一个项目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吧。我为了拍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里的狮子就足足用了五年。人总会有梦想,怀揣希望,然而现实却时时刻刻摆在眼前。生态学家Craig Packer曾建议我和我的编辑Kathy Moran选择公园里远离旅游中心的偏远一角,还坚持让我们到不同的栖息地拍摄狮群。狮子已然成了我们的一切。
  拍摄的第一天,塞伦盖蒂狮群项目的Daniel Rosengren带领我看了看想要拍摄的狮子。他为我大致讲述了可以从偏远营地看到狮群状况。Daniel希望我们的拍摄工作能以Vumbi狮群结尾,这一狮群就生活在我们的营地附近。
  我们找到Vumbi狮群的时候,发现它们似乎饥肠辘辘,体型很是消瘦。五只成年母狮和九只6个月大的幼仔睡在一起,成年母狮组成了一个圆圈,面朝各个方向。傍晚时分,一只母狮站了起来并快步走开,然后包括幼仔在内的整个狮群都跟在后面慢跑起来。我们为了不打扰它们特意将步伐走的更慢。
  等我们跟上前时,母狮已经围绕在了一个洞穴旁,其中一只正在刨土,弄得四周围尘土飞舞。它们看起来都精力充沛并满心期待着洞穴里的疣猪大餐。我们(我、摄影师Nathan Williamson、我的妻子和侦察员Reba Peck)关掉了汽车发动机,和狮群保持一定距离,耳边的风呼啸着,连同整个车身都随之摇晃,而我也忍不住激动得颤抖起来。
  “品德高尚”在大自然并不受用,因而当疣猪最终出现在眼前时,狮群里立马一阵骚乱,它们似乎在呐喊着,今天终于有了足够的食物。这张照片是我在第一天拍到的,而对我来说,这就是狮子。在此后的两年时间里,我再也没有向当时那样靠近它们,也再没有收获一些更有张力的画面。
  Joel Sartore
  

  2000年,在玻利维亚的马迪迪国家公园,这只美洲豹在和野猪的打斗中受伤了。
  摄影:JOEL SARTORE/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几年前,在玻利维亚的亚马逊丛林里,我们曾坐在蒙蒙细雨中看着一只美洲豹走进林中空地,那时它距离我们不到10米远。这只母豹有着一身明亮的橙黄色皮毛,重68公斤,是迄今为止我见到的唯一一只野生猫科动物。
  我甚至可以听到它的呼吸声,但它的爪子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没有踩响一片树叶,也没有踩断一根树枝,它仿佛是在半空中行走。
  我悄声问向导:“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回答说,对于猫科动物而言,秘密行动至关重要。它们是伏击猎人,因此如果不能学会悄无声息地在这个世界里行走,它们很快就会饿死。
  豹子扭过头,怒视着我们。就好像是让她讨厌的虫子和伤口一样,我们惹恼了它。
  但是它又继续往前走去,周围回归寂静,我想它大概是原谅我们了。
  David Chancellor
  

  2016年,Clint坐在犹他州门罗山脉的森林里,他的面前是一只被打了镇静剂的美洲狮。
  摄影:DAVID CHANCELLOR
  30多年来,犹他州自然资源部的食肉动物专家Clint Mecham为400多头美洲狮戴上了颈圈,监控着种群的健康和数量情况。
  这是“老兵”53号,它在超过十四年的研究中起到了主导作用。而现在,随着研究接近尾声,这只母狮将第一次不戴颈圈,回到自然。然而这也是Clint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53号。此后没过多久,保育人员就告诉他53号被当作狩猎战利品射杀。
  这只狮子和Clint Mecham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在这十四年里,它一直和Clint斗争。每次更换项圈的任务都会落在Clint头上,而53号则总会用牙齿和爪子来表示自己的感受。
  但是这一次却有点不一样。
  53号很平静,几乎已经接受了Clint,它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再需要重新调整颈圈。而Clint似乎也很明白,颈圈带给了它些许安全感。
  这两位勇士之间不仅有着深深的羁绊,还有着一种不可言喻的默契……但是现在,却是要说再见的时候了。
  (译者:Sky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