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拍照片展示了“人类星球”的美丽与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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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集简介：

我们不能一直与自然抗争，必须学会与它和平共处，而这需要我们所有人做出一些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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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油王国沙特阿拉伯，302米高的王国中心大厦映射着首都利雅得的繁华风光。该大厦于2002年落成，当时是全国最高的摩天大楼，现在排名第五。
　　撰文：ROBERT KUNZIG
　　摄影：乔治·斯坦梅茨 GEORGE STEINMETZ
　　3月13日星期五，我最后一次回到国家地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就在前一天，这里无限期关闭了。此前我们已经完成了为纪念地球日50周年而出版的4月刊工作。我收拾了电脑，清洗了咖啡杯，然后又给桌子消了毒。我心里构想着即将到来的地球日，拿起我们手里唯一一本乔治·斯坦梅茨的新书《人类星球》（The Human Planet）。
　　这本书被照片编辑贴上了便利贴，以此筛选本文刊出的照片。因为写这篇简介需要用到这本书，所以我拿过来随手翻了一下，一个想法突然涌入脑中，我意识到，它最终可能会永远躺在我的咖啡桌上，回不到照片编辑的手里。在这个不确定的时期，我们必须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
　　1970年地球日创立时，乔治·斯坦梅茨才12岁。他对此事不太有印象。当时他正在加州贝弗利山自家的后院里爬树，发现自己特别喜欢树上看到的风景。上世纪70年代初，加州人口（约2000万）和世界人口（约37亿）差不多只是今天的一半。1979年，斯坦梅茨离开了斯坦福大学，花了一年时间漫游非洲，大学时他主修地球物理学，准备日后从事石油勘探工作。七年后，他第一次被《国家地理》杂志选中。勘探确实发生了，但不是为了石油。
　　为什么发现新事物或以新的方式看待旧事物感觉如此之好?如果你能回答这个问题，就能理解大多数的记者。斯坦梅茨骨子里就是一个创新者。他一直都希望在直升机、飞机或树梢上鸟瞰，但在1998年的一次任务中，这些都没能实现。为了达成愿望，他学会了驾驶机动滑翔伞，并坚持了“大约15年”，最近他告诉我，“无人机出现后，过去我可以独享的低空飞行变得大众化了。”
　　正如另一位杰出的人类纪编年史专家Andrew Revkin在《人类星球》一书中所指出的，从这样的高度所看到的景象“既全面又私密”。一种观点认为，我们生活的地质时代是由人类对地球的影响所定义的，即人类世，许多环保主义者对此感到震惊。斯坦梅茨是一个“偶然的环保主义者”，他写道：好奇心驱使我去了一百多个国家，喜悦吸引着我飞上天空。在人类数量和力量激增、影响遍及全球之时，我只是恰巧关注到了。
　　斯坦梅茨的照片能够让我们从恰到好处的距离观察人类对地球的影响。他的作品闪耀着奇异与潜能之光，还伴随着一种极限感。他写道：“我们不能一直与自然抗争，必须学会与它和平共处，而这需要我们所有人做出一些让步。”在这样异常与不安的日子里，愿这种智慧传播开来。

　　江苏盱眙，一年一度的小龙虾节吸引了成千上万的食客。上世纪90年代，中国开始养殖小龙虾，近年来，小龙虾变得愈发受欢迎，仅盱眙现在就拥有超过19万亩的人工池塘。无需使用杀虫剂，小龙虾天生强健。

　　俄勒冈州海岸外约48公里处，C/P阿拉斯加远洋号载着65吨重的太平洋无须鳕。这艘加工拖网渔船长114米，共有150名船员，船上可以直接加工捕获物。

　　沙特阿拉伯南部的鲁卜哈利沙漠，若干绿油油的麦田怪圈整齐地散落在沙漠上，每个怪圈的直径都超过800米。麦田中心有深达200米的水井，可以为中心枢纽灌溉系统提供水源，但水井抽取的地下水却没有得到补充——这些“化石水”在数千年前就随雨水落入地球。大约20年后，水井将会枯竭，田地将会被遗弃，沙漠也将再度陷入荒芜。

　　沙特阿拉伯奥法（Al Faw）附近，工人们在一处麦田怪圈里劳作，采摘西红柿，然后把它们打包装运。

　　巴西中部附近的马托格罗索州，晨光穿透了树木燃烧升腾起的层层烟雾。为了给牧场和大豆农场腾出空间，数千平方公里的森林被砍伐或烧毁。本世纪头十年中期，在巴西政府的努力下，森林砍伐现象显著减少，但自2013年以来，非法砍伐和农业活动令这一现象再度抬头。

　　2017年10月，塔布斯大火几乎摧毁了加州圣罗莎科菲公园附近的社区，1400户房屋被毁，约占索诺玛县和纳帕县受损房屋总数的四分之一。这场大火由一处私有物业的电气故障引发。气候变化导致的气温上升预计会增加美国野火的发生频率和规模。

　　华盛顿州天使港附近，几排未受损树木构成的稀疏屏障掩盖了大片光秃秃的区域。科学家们仍在争论林业产业对气候的确切影响；重新种植的树木最终吸收的二氧化碳量可能与伐木释放的一样多。但伐木对当地生物多样性和景观的可怕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威斯康辛州格林利夫一个奶源农场，由人工授精窝点孕育出的小牛被安置在3300个棚屋里。威斯康辛州是美国的“乳制品之州”，在这里，小型奶牛场正以创纪录的速度倒闭，取而代之的是像奶源农场这样的工厂式农场。小母牛将在六个月大时被转移到小母牛农场。

　　格陵兰岛的冰盖正在萎缩，其边缘已经塌陷入海，另外，在夏季高温的炙烤下，3200多米高冰盖开始融化，研究人员估计这是海冰消失的主要原因。2017年，两名冰川学家使用亮色染料追踪了伊卢利萨特附近的融水流向，这些融水流入裂缝后形成了自然坑穴，称为冰川瓯穴。在一些地方，这些水似乎润滑了冰和基岩之间的交界面，增加了冰滑向大海的速度。格陵兰岛是仅次于南极洲的地球上第二大冰库，这里冰盖的融化可能导致海平面的上升。

　　帽带企鹅蹒跚地走向它们在欺骗岛贝利角的筑巢地，欺骗岛是南极半岛北海岸一座活火山。筑巢时，这些鸟每天都要到海里觅食，返回陆地后，它们在雪地上留下了粪便，因为粪便里富含刚消化的磷虾，雪地被染成了粉色。近几十年来，南设得兰群岛的磷虾数量急剧下降，因为磷虾已经向南迁移。

　　孟加拉国首都达卡的重要轮渡码头是布里甘加河的交通枢纽。达卡共有人口1800多万，易发洪灾，每年要接收数十万来自沿海地区的移民。沿海地区的土地正因侵蚀和海平面上升而迅速流失。

　　荷兰蒙斯特Koppert Cress温室的顶棚看起来很有节日气氛，但这样设计LED照明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生长效率，玻璃也会将光线反射到植物上，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光污染。Koppert温室备受环保主义者和美食家推崇，这里出产的微型蔬菜远销世界各地。

　　新泽西州纽瓦克市AeroFarms公司，工人们正在给生长中的植物喷洒营养液。在土壤、水和空间都很稀缺的地方，垂直气栽农业是一项很有前景的技术。

　　烟台，海参养殖场与中集来福士船厂共用一个港口。海参与海胆和海星同属棘皮动物。水产养殖可以缓解野生种群过度开发的压力。

　　肯尼亚拉姆群岛帕特岛，村民们从距离大海不到100米的浅井里收集微咸的饮用水。肯尼亚人口增长迅速，但淡水资源有限。2018年，一家海水淡化厂开始运营，尽管价格不菲，但确实缓解了供水压力。

　　2017年8月，飓风哈维（Harvey）席卷德克萨斯州部分地区，并带来了超过120公分的降雨。一天过后，贝城雪佛龙菲利普斯化工公司（Chevron Phillips Chemical Company）炼油厂的洪水仍未退去。科学家认为，人为造成的气候变化是这次创纪录降雨量的幕后元凶之一，而洪水易发地区的重工业发展和住宅开发极大地加剧了这种影响。

　　印度尼西亚提米卡（Timika）的格拉斯伯格矿区是全球最大的金矿以及第二大铜矿。尽管印尼经济受益于此矿，但它是导致政府与民众关系紧张的根源，这里的居民们指责矿区侵吞了他们的土地。

　　荷兰阿姆斯特丹东北部的弗莱福兰，数十座风力涡轮机沿着堤坝拔地而起。随着风力涡轮机和太阳能电池板愈发便宜、高效，这种能源的需求也在持续增长，在露天煤矿和大烟囱成为历史后，新的能源设施将成为这片人工岛屿的一大特色。

　　马尔代夫是最易受海平面上升影响的国家之一，首都马累的人口密度远超曼哈顿。这个千岛之国共有1192个珊瑚岛散落在印度洋中，科学家对其中一些小岛的研究表明，珊瑚和波浪携带的沙子实际上可以随海平面的变化而变化；有些岛屿甚至还在扩大。但马累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它已被完全开发，各种建筑一直延伸到了海岸线。

　　2014年夏天，纽约人在格林威治村的一个屋顶泳池里消夏。这座城市有100万幢建筑，还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希望通过改造大型建筑来提高能源效率。
　　（译者：陌上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