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载有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军用提箱,上面写着美军军医的名字。 威廉·弗利,二战时期美国的军医,头盖骨出境的押运人,他是整个事件链条中最关键的人物。但他在哪儿?1941年12月8日之后,这个美国人就音信皆无。30年后的1971年,一个叫威廉·弗利的人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文章是这样写的:“12月8日,我在秦皇岛被日军逮捕,一周后被释放回天津租界,之后,我收到了从秦皇岛战俘营寄回的行李,以及应该装着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军用提箱。我打开自己的行李,发现被人动过。这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第二天,我就把其中的两只箱子送到天津的百利洋行和巴斯德研究所,而另两只则交给我平时最信任的两位中国人。” 据弗利回忆,后来他很快就又被日军逮捕,所幸箱子已经都转移出去了。弗利的回忆中有两条线索,头盖骨可能有两个去向,一个是在天津百利洋行和巴斯德研究所,另一个是在两位中国人手里。 根据弗利提供的这些线索,天津市公安局等有关部门在第一时间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询问了百利洋行天津分行和巴斯德研究所的所有老职员,得到的回答却惊人的一致:“提箱?什么提箱?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美国军医。” 而至于弗利所提到的那两位朋友,专案组也找到了。两人本是夫妻,之后劳燕分飞。女的去了上海,男的去了四川,几十年天各一方,断了来往,但两人的叙述倒是相当吻合:当年,弗利是托付给了他们两个箱子,其中一箱是医疗器械,另一箱是私人衣物和一些古董瓷器,外加500美元。绝没有任何和化石,乃至骨头相似的东西。在当时不可能互相通气的情况下,两个人叙说一致,可靠性应该不容怀疑,结论是:箱子里装的根本不是“北京人”头盖骨。 虽然从弗利的回忆中,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得出的一个推论却令人兴奋。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会不会根本就没去秦皇岛。 这样的推论绝非空穴来风。因为在民间早就有过传闻:美国公使馆跟日本人玩了一出“调包计”,表面上,所有的化石被送上专列押往秦皇岛,但暗地里,北京人头盖骨却被秘密送往天津,准备从天津出海。 1980年秋季,美国人类学家夏皮罗博士踏上了中国大地,在北京稍作停留,就直奔天津,因为他从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档案库中查到:北京人头盖骨,当年的确曾经在天津的美军兵营中停放过。 在天津博物馆负责人陪同下,夏皮罗来到军营旧址,夏博士拿出随身携带的照片仔细辨认,验证了所到的这个地方,就是当年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军营。 然而,40年过去,天津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年的军营已经成为了医科大学的卫生学校。夏皮罗认为当年有可能存放“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六号楼,在1976年唐山大地震时坍塌,之后被夷为平地改成操场。据陆战队员回忆说,六号楼的地下室是“木板地面”,但是学校负责人介绍,在清理大楼废墟时连地基都挖开了,根本没有木板结构。 天津没有,那北京呢?一旦有了调包计的推论,那各种情况就都有可能。 多年来,学者们寻访过当年设在北京的美国公使馆旧址、协和医院,甚至周口店龙骨山原址,但都没有什么发现。直到20世纪90年代,一名当年参加了侵华战争的老兵,在弥留之际,透露出了一段神秘的忏悔:头盖骨化石,就藏在北京城的中心。 老兵不敢讲出自己的名字,只是说他当年是日本“731”部队的上尉军医,在中国期间奉命在协和医学院进行细菌武器的秘密研究。日军侵占北平不久,就已经截获了“北京人”化石,并决定:将化石继续放在协和医学院保存和进行研究,这位老兵,被指定为护卫保管“北京人”头盖骨的负责人。 老兵说,1945年日本失败后,他奉命迅速转移“北京人”,由于形势紧迫,这些东西已经没有运往日本的可能。仓皇之间,老兵决定在北平找一个僻静之处,先将化石掩埋,留待日后再作打算。 据这位老兵讲述,在秋天的一个沉沉黑夜,他把“北京人”化石掩埋在了协和医学院正东、大约两公里,一个有着许多松柏古树的地方,为了日后识别,他还在埋藏地点旁的一棵松树干上,用军刀刮下一块长约1米、宽约20厘米的树皮。 根据这名老兵的回忆进行勘测定位,在广阔的北京东部,只有日坛公园符合“僻静、有许多古树”的条件特征。而更令人兴奋的是:在日坛神道北侧不远的地方,人们的确找到了一棵被刮过树皮的松树,而且痕迹老旧。中科院立刻动用地球物理研究所的现代科技手段 电震探测进行地表测量,居然发现那棵古松树周围信号“异常”! 经过协商,中科院最终与北京日坛公园管理处达成了协议 在1996年6月3日上午正式发掘。挖掘过程非常低调,现场四周都用塑料布围裹起来。但是,挖掘成果令人失望:下挖近三米,没有发现任何埋藏物,现场专家由此判断,当时物探异常,应该是地表下大量灰白色钙质结核层所引起的,所以决定停止发掘寻找。 时光飞逝,裴文中去世了,魏敦瑞去世了,贾兰坡去世了,日本侦探神秘自杀,侵华老兵撒手人寰,几十年中,与北京人头盖骨相关的人士相继辞世,多次调查无功而返,种种线索戛然而止。追寻国宝的下落,希望在哪里? 1972年,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首次华,开启了中美关系史上新的一页。除了在政治方面表示友好,经济层面寻求沟通以外,尼克松一行还向中方提供了一份特殊的礼物:“阿波丸”号沉没在中国海域的具体方位和装载货物清单。美方还表示,希望和中国政府合作打捞“阿波丸”号。 在关于阿波丸号的档案中,有这样一这张于1977年分发的内部油印资料,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在资料上记载着:“据确实报告反映,阿波丸号里面装有工艺品、艺术制品和贵重物品,这些都是在战争期间,日本占领中国之后,从中国偷运出去的 ” 根据专家对以上情报的考证与推测,已经神秘失踪达68年之久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有可能就在这艘叫做“阿波丸”的船上! 阿波丸号沉没的地点在中国福建海域的牛山岛海面,北纬25°26 01 ,东经120°08 01 的海上,击沉时间为1945年4月1日23时。 查理·拉福林 “皇后鱼”号潜艇艇长,就是他下令击沉“阿波丸”号的。然而就在下达攻击命令后的半个月,他就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接受最严厉的审判。因为“阿波丸”号,是一艘标示有绿色十字的,获准在东南亚海域运载民用救援物资和非战斗人员的船只。根据战时各方达成的协议,不得对此类船只进行军事攻击。 这是一场离奇而又空前的海难,随同船只一起葬身海底的,还有2008条生命。那么在这场空前海难的背后,是否另有隐情呢? 拉福林的航海日志是这样写的: 4月1日夜间,海上浓雾弥漫。 22时00分 雷达显示:在离“皇后鱼”约17000码的东南方向出现一艘战舰,目标以17至18节的速度行驶,并持续了一段时间。 23时00分 “皇后鱼”与目标舰艇的距离约为1200码,使用雷达确定深度为3英尺。“皇后鱼”发射4发鱼雷。3分钟后,看到第一发鱼雷爆炸的火光并听到了爆炸声,接着后发鱼雷接连爆炸,爆炸的火光在雾中清晰可见。 23时05分 雷达所显示的敌船信号声消失,意味着敌舰在第一发水雷命中3分钟后沉没。 根据拉福林艇长的航海日志显示:在22点发现目标至23点攻击目标的这一个小时时间里,“皇后鱼”号曾数次向目标发出警告,但对方不予理睬,仍旧以18节左右的高航速逃窜。而更让人大惑不解的是:在4发鱼雷的攻击下,万吨级轮船“阿波丸”在片刻时间沉没,前后历时不过3分钟,甚至连“SOS”的紧急呼号都没有来得及发出;2009人中,只有1人生还,相当数量的落水人员竟然拒绝救援;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阿波丸”共有6个船舱。在从东南亚返回日本的航行中,在雅加达、新加坡等每个港口都装了货。 这次沉船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叫下田勘太郎,是“阿波丸”号上的酒吧管理员,有他获救后接受问讯的一段录音记录。 “我在甲板上一直看着士兵的装运。当时的气氛是异常紧张,严密防备。最不可思议的是,4个士兵费力地抬一个木条封死的捆包,那捆包1米见方。起重机在吊装了4个木箱之后,机器竟发出不堪负重的 吱吱 声,不知是怎么回事。装货直到天亮才结束。满载货物的 阿波丸 的吃水线大大下降,看上去就像驱逐舰一样。我想这也是“阿波丸”被美国潜水艇击沉的一个原因。” “阿波丸”号上到底装了什么?根据美方在1972年送出的档案,以及日本官方和民间友好人士提供的资料显示,“阿波丸”号上装载的物资竟然是:黄金40吨,价值10344万美元;白金12吨,约合5700万美元,工业钻石15万克拉,约3000万美元;还有各种纸币,宝石,工艺品等,价值难以估量! 这是传说中当代世界上最大的一笔海底财富!那么,在这笔财富当中,会不会包括日军从中国掳掠去的旷世珍奇呢? 1977年,根据中央领导同志的批示,一项后来被确定为代号“77·13工程”正式启动。工程目标:打捞“阿波丸”号,揭示历史之谜。 同年5月1日,打捞组在福建平潭牛山海域70米水深的地方,确定并找到了“阿波丸”,初步打捞出的物品就很出人意外。除了资料记载的橡胶、锡锭等物品准确相符外,人们发现了伪满洲国内阁总理大臣郑孝胥去世时,分赠给后人的文物 圆砚,以及郑孝胥之子郑禹的印鉴。郑禹,是郑孝胥的次子,伪满时期曾担任沈阳市市长。根据情报记载,登上“阿波丸”的2009名乘客都是日本人。也就是说,携带了郑家的文物、密件上了船的只能是日本人。 从这一点可以推论,中国北方的文物,确确实实在战时流落到了日本人手中,最后上了日本的船只。那么,经过层层保护装箱后的国宝、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会不会也在这些文物当中呢? 如果当时船上当真装载有如此众多的财富和秘密,那么日本人是决不会让它落在美国人手里的。“阿波丸”号在受到攻击仅三分钟后就告沉没,而且没有发出任何求救信号,为了掩饰惊天的秘密,“阿波丸”号的沉没是否另有蹊跷?“阿波丸”号到底是怎么沉没的? 在中国交通部门和海军潜水员对“阿波丸”反复探摸之后,一致的猜测是:“阿波丸”沉没的原因,“除了鱼雷击中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因素。” 根据实地探摸,美军的两枚鱼雷击中的地方在船体的后半段,爆炸点的创口显而易见。依照常理,“阿波丸”应该在此处断裂;然而事实上,“阿波丸”是在船首处断开的,而且整整齐齐地断为两截,令人费解。举例来说,一座桥梁,炸弹只有放置在桥体受力最集中的部位,此处爆炸才能引得整体断裂。“阿波丸”的情形正是如此。这样看来,“阿波丸”一定是在船首处受到爆炸力,而事实表明,鱼类并没有击中船首。那么,只能大胆推测,在“阿波丸”上,事先就放置了炸弹,而且炸弹的位置是经过高级技术人员精心测算确定的。 “阿波丸”号在试图隐藏什么秘密?以至于破釜沉舟?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阿波丸”号的死难者家属同样探求了半个多世纪。1949年4月7日,在日本的众议院会议上,执政的自民党议员,竟然提出了《关于日本放弃要求对阿波丸事件赔偿的决议案》,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议案马上就获得了通过。 不惜2008条生命的代价,日本,在试图掩盖些什么? 从事件发生至今,对于“阿波丸”号往返航程中装载的货物清单、乘务员和乘客名单,日本政府从未提供过任何信息。为此,调查人员曾经走访过日本几个相关政府部门,但所得到的答复都是:这是绝密文件,谁也不能查看。种种做法让人不得不怀疑,“阿波丸”号在运送救援物资的归途中,确实装了不可公开的东西。 只可惜,在中国方面进行的“77·13”号工程,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和潜水员的体能所限,于1980年停止。在打捞上来的物品中,没有发现与北京人头盖骨相关的任何线索。不过,据打捞组的成员表示,捞上来的,应该只是沉船物品中的一小部分。 至此,我们可以归纳一下北京人头盖骨失踪前后可能的全部路线图。头盖骨最初从协和医学院B楼魏敦瑞办公室的保险柜中被取出,被装在两个木箱中,送到协和医学院博文办公室,随后被暂存在协和医学院F楼4号保管室,然后被送往美海军陆战队专列离开北京。随后这里的路线就有了分叉,在美国军医弗利一方的线索有三个可能的去向:瑞士人在天津开的仓库,法租界上的巴斯德研究所,或者是弗利的中国朋友处。在另一个分叉上,都和日本人有关,第一个是装有头盖骨的箱子上了日本驳船,之后沉没,第二个是上了日军“阿波丸”号,也随着沉没,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头盖骨现在还藏在日本某处。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可能性被否定,然而,人们也期待着更多新的可能。 幸运的是,当年胡承志制作的北京人头盖骨模型在战争年代被辗转寄往美国,根据这些逼真的模型,有关北京猿人的研究得以继续,并留下了珍贵的资料,让今天的人们得以了解原始祖先的面貌模样。 为了揭开我们最古老的祖先的生活景象,一代又一代的人类学家们在不懈地努力,而那些能够为我们破译更多人类密码的北京人遗骨,仍然在茫茫世间等待我们的追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