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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夏天,一个美籍中国小伙和一个纪录片导演,从北京到柏林,用招手搭车的方式,背包穿越了13个国家。旅途中,他们用镜头记录下了自己的“成人礼”。
“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正是片中这句话,击中了柳沁渊的心。
柳沁渊,23岁,杭州桐庐姑娘,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大四学生,这个戴眼镜的斯文姑娘,理想是毕业后做一名语文老师,简简单单生活。
而在这之前,她想去看看世界,用行动证实、用脚步注解那些流逝的岁月和那些不变的风景。
她瞒着父母,出人意料地开始了她内心向往的“招手搭车旅行”,独自一人背包上路。从曲阜到北京,从成都到拉萨。
昨天,柳沁渊在网上讲述了她“搭车之旅”的点点滴滴。
好心的师傅告诫她:晚上绝对不能随便搭车
清晨6点多,身高1.52米的柳沁渊背着双肩包,带着一本司机行车地图,从曲阜出发。
此行目的地北京,行程615公里,出行方式——搭车。口袋里只有100元。“我记得,从曲阜到北京,乘普通列车,只要90多块。”
早上7点半,瘦小的柳沁渊站在京台高速曲阜立交桥上,举着一张A4纸,写着“北京”二字。
半小时后,柳沁渊举得两手发酸,一辆接着一辆的车从她身边擦过,却都没有停下的迹象,“甚至都没有人伸出头来打量一下”。
她重新拿出一张A4纸,改写为“济南”,继续举着,“近一点的目的地,也许有司机愿意搭你”。
8点多,柳沁渊终于放弃高速搭车,走向曲阜服务区,在那遇到了几位杭州老乡,上前搭讪。
柳沁渊改变策略,由等待改为主动开口询问:“师傅,我要去济南,方便带我一段吗?”
这里她还闹了一个笑话,她走进的是反方向的服务区,差点搭车搭反了方向。还好,有司机提醒了她。
询问到第二位司机师傅时,他正是去济南,听柳沁渊说“往北”,师傅爽快答应:“上车!”
这是一辆车牌号为皖C的大卡车,司机姓陈,常年在外跑长途,年轻时曾从云南徒步去过贵州、四川。一路上,柳沁渊与他天南地北地聊着,陈师傅说,“高速上一般都不会停车,车速快,而且跑长途是高危行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崇拜、感激之余,柳沁渊还是没有忘记将车牌号用短信的方式发给朋友——这是她出发之前就想好的保护自己的措施之一。
途中,柳沁渊将特别准备的有曲阜特色的明星片和小挂件送给了陈师傅。陈师傅也一再叮嘱她,不管当天能不能到北京,晚上绝对不能搭车了。
上午10点多,到达济南服务区,柳沁渊跳下驾驶室,继续搭车之旅。
不管和司机聊得多欢,不忘向朋友短信报备
在济南服务区徘徊了一个小时,问了不下百辆车,不是方向不同就是坐不下。
在大多数司机眼中,穿着高中时穿过的小棉袄的柳沁渊,就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学生,一位卡车司机硬要塞给她路费,“小姑娘,赶紧回家吧”……
柳沁渊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一一谢绝了大家的好意,说明自己是在进行“搭车之旅”,所有人嘴型都成了一个“O”。
11点30分,在服务区滞留了一个多小时后,柳沁渊终于搭上了一辆前往沧州,车牌号为冀J的私家车。
司机姓叶,30多岁,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中年男子姓李。
路上,叶师傅很健谈,柳沁渊的嘴更是没停过。她知道,“司机师傅乐意车上有个能说的,开长途提神。”当然,她不会忘记一路上向朋友“报备”所搭乘的车号。
下午2点27分,到达沧州服务区,这是柳沁渊此次搭车之旅路程最长的一段。
柳沁渊谢过两人下了车,没想到运气还不错,在服务区等了不到5分钟,就顺利搭上一辆前往天津方向的私家车。一小时后,柳沁渊在唐官屯服务区下车。
碰到没事爱吓唬人的师傅,心里担心得要死
在唐官屯服务区,一辆北京牌照的车进入柳沁渊的视线,她赶紧掏出学生证。师傅仔细比较一番觉得不像。“三年前的。”柳沁渊长着一张娃娃脸,身边的人都说这几年没啥变化,没想到被眼尖的师傅瞧出来了。
凭着一路上和诸位师傅打交道的经验,柳沁渊假装老成地套起了近乎“师傅贵姓啊”?师傅半响才吐出一句:“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柳沁渊心里“咯噔”一下,嘴上继续道“怎么会呢,我朋友就在前面呢”,其实“心里还真担心得要死”。师傅一句“下车得给1000块啊”,更是让她只能傻笑,“我没带那么多钱……”
搭车成功。后来,柳沁渊才发现,这位师傅不过是以吓唬她为乐,甚至一路上都在给她讲述故宫鬼故事。
傍晚5点50分,柳沁渊终于到达北京。
如果真想做成一件事,全世界都会来帮你
柳沁渊的搭车之旅并未结束。曲阜到北京,不过是为接下来的成都到西藏的搭车之旅“试水”。
没多久,柳沁渊像上次一样,瞒着家人,再次背上行囊出发。她到达成都康定后,以此为搭车起点,前往拉萨。8天里,一共换乘了10辆车,遇到不少有趣的人,听到许多稀奇的事。不过,相比第一次搭车的紧张,这回,柳沁渊更多的心思和时间都用来欣赏沿途风景。
搭车的司机都很热心,“每次下车时,司机总是替我担心,都会留下号码,让我随时和他们联系。”
“旅途中还结交了不少新朋友,现在都有联系。”这成了柳沁渊搭车之旅中最珍贵的收获。“那么多人可以不为任何目的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陌生人,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如果你真想做成一件事,全世界都会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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