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猎者射中了这头犀牛并砍下了它的角。一家美国公司Pembient认为通过生物工程技术生产人造犀牛角可有效抑制近年来人类对野生犀牛角不断增长的需求。摄影：Brent Stirton, 盖蒂图片社

　　撰文：Jani Actman

　　你附近的商店出现了人造犀牛角做的手机保护套？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这正是一家位于旧金山的创业公司的想法，而且他们认为这样的产品能够拯救犀牛。

　　据Pembient公司的CEO Matthew Markus表示，其公司计划通过生物工程技术生产人造犀牛角，艺术家可将其雕刻成珠宝首饰、奠祭杯、筷子等生活物品。然后，Pembient再将雕刻的产品销往越南和中国，这两个国家对犀牛角的需求很大，导致非洲的犀牛偷猎猖獗。

　　报道称真犀牛角的市场价为6万美元一公斤，而Pembient公司生产的人造犀牛角价格只有市场价的1/8，因此该公司希望其产品能够迅速涌入市场，致使真犀牛角的价格下降，偷猎者偷猎的经济动机将随之受到抑制，进而帮助拯救非洲的犀牛。

　　近年来，偷猎者对犀牛的猎杀达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世界上大多数犀牛生活在南非，去年，偷猎者在该国猎杀了1200头犀牛，而且自2008年以来每年猎杀的数量都在上升。（2008年，谣言称犀牛角治好了一个越南政客的癌症，于是该国对犀牛角的需求便迅速飙升。）

　　今年1月，生物科技孵化器IndieBio决定为Pembient投资，并为其提供一个展示位置，自此该公司便开始进入公众的视野。通过分离野生犀牛角的主要成分角蛋白的基因，Pembient公司表示他们已经成功的利用3D打印方法生产出基因完全相同的人造犀牛角。

　　起初，该公司计划在提供更大一些的产品之前，主要销售合成的犀牛角粉末。数个公司都对购买此产品有兴趣，准备将其混入啤酒、护肤霜等产品中。如果成功的话，这些产品将会出售给把犀牛角视为身份和力量象征的东亚消费者。有些东亚人错误的以为犀牛角可以包治百病，从解酒到治疗癌症无所不能。

　　不过，许多环保主义者对Pembient的想法进行了抨击，声称人造犀牛角无法解决偷猎问题，甚至会使偷猎愈演愈烈。他们认为，包含犀牛角粉末的产品将会为非法犀牛角带来更多的市场需求。“这些完全是犀牛角的新用途，将会吸引一批新顾客，”拯救犀牛组织的国际主管Cathy Dean9月份接受《世界金融》杂志采访时说道。

　　目前，该公司转移了合成犀牛角粉末的工作重心，这是因为，就像Markus说的那样，“我们遭遇了很多阻碍。同时雕刻工艺和耐用品市场似乎对我们很有兴趣，因为犀牛角雕刻品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可能人们对这类产品也更为了解。”他还认为“市场真正偏好的”是完整的犀牛角，因为它是“真实性的终极标志。”

　　最近，Markus去了一趟越南，这次旅行促使他决定转向“犀牛角雕刻品”，他说自己得知“犀牛角雕刻品”的碎片最终还是进入了医药市场。在越南，有人发现迎合中国富人的商店售卖犀牛角做的手镯。

　　反对仍在继续

　　“说实话，我没觉得销售犀牛角雕刻品比犀牛角粉末好到哪去，”在谈到Pembient公司准备搁置人工犀牛角粉末项目时，野生救援协会的顾问、物种生存网络犀牛工作组的联合组长Susie Watts说道。虽然知道人们会购买犀牛角的珠宝饰品，但Watts从未听说过犀牛角做的手机保护壳和犀牛角筷子等工艺品。

　　Pembient公司的合成犀牛角计划在潜在的市场之外也遭到了大量反对。“如果出现一种受保护物种的商业贸易，那么这种物种的数量即使有所回升也是微乎其微，该物种的贸易还将继续下去，”越南保护自然教育组织野生动物犯罪和调查组的组长Douglas Hendrie说道。

　　Hendrie指的是2008年中国一次性合法购买了73吨象牙，当前的大象偷猎危机就与此事有很大关系。据野生动物活动家称，中国的合法老虎养殖场也激发了野生老虎制品的需求。一个像图中这样的3.6公斤犀牛角在黑市上可卖到30万美元。

　　Pembient公司计划以真犀牛角市场价的1/8销售人造犀牛角，希望其产品能迅速涌入市场，最终降低真犀牛角的售价。摄影：Brent Stirton，盖蒂图片社

　　非洲野生动物基金会的CEO Patrick Bergin也认为，如果人造犀牛角进入市场，那么对公众开展的不应购买犀牛角的教育就付诸东流了。大多数野生动物活动家认为开展教育是减小需求的最佳方式。

　　“如果还要让公众区分哪些犀牛角是真的、哪些是人造的、哪些是合法的以及哪些是非法的，信息的明确性就会受到影响，我们也会失去大家的信任，”他说道。

　　与此同时，还有人担心对于那些仍在努力控制非法犀牛角贸易的国家来说，人造犀牛角会增加这些国家执法部门的工作量。据Hendrie称，越南无力同时管控犀牛角的黑市和合法市场。

　　至于美国，实施野生动物法的鱼类和野生生物管理局尚未对Pembient公司的做法发表立场。发言人Gavin Shire表示，鱼类和野生生物管理局正在“对Pembient公司的做法及其可能造成的影响展开调查。” 鱼类和野生生物管理局可能会参考的一项法律是1998年修订的《犀牛和老虎保护法案》，该法律禁止进口任何标注或者宣传包含犀牛制品的用于人类消费的物品。

　　Markus表示正在与监管机构合作解决可能涉及的法律问题。他希望用一年的时间解决这个问题，而他的团队则继续研究，争取研发出能像真犀牛角一样可以雕刻的人造犀牛角。同时，Markus很清楚他们还将面临更多的反对。

　　(译者：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