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国际象牙交易遭到禁止，市场对象牙个人印章的需求致使日本成为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象牙进口国。摄影 / SHUJI KAJIYAMA，ASSOCIATED PRESS

　　中国人对象牙的需求推动了黑市交易的繁荣，每年成千上万头大象因此惨遭非法杀害。而在中国之前，推动象牙走俏的则是日本个人印章（日本人称之为hanko）市场。

　　日本出产各种不同材质的个人印章已经有至少一千年的历史了。20世纪早期，大多数印章都是使用水牛角、木头或水晶制成的。1950年代日本经济开始增长，象牙也随之日渐走俏。据肯尼亚动物保护及调研组织拯救大象组织（Save the Elephants）的一份报告显示，1980年，55%出现在日本市场的象牙都被用来制成了个人印章。

　　华盛顿一家非盈利组织环境研究机构（Environmental Investigation Agency）表示，1979年至1989年间，日本进口了约5,000吨象牙——相当于造成了250,000头大象的死亡。1989年，日本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象牙进口国。

　　1990年，管制国际野生动物交易的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onvention on International Trade in Endangered Species of Wild Fauna and Flora，即CITES公约）禁止了国际象牙交易。

　　但是，1999年，CITES公约却允许日本在一场实验性质的交易中购买了将近50吨的象牙。当时CITES公约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公约认为日本做了大量坚实的工作，这些工作表明，日本政府对国内象牙市场具有控制，可以避免非法象牙流向其国内市场。2008年，又一场一次性交易被公约批准，日本再次购入了43吨象牙。

　　日本甚至没有最基本的有效象牙交易控制手段。　——摘自环境研究机构发布的一项新报告

　　然而事实证明，日本政府并不能完全阻止非法象牙出现在日本市场上。环境研究机构周三发布了一项新的报告，给出了一个严厉的结论：“日本的象牙控制体系充满漏洞，薄弱的市场法规更是削弱了这一体系的力量，日本甚至没有最基本的有效象牙交易控制手段。”

　　报告提出了五点内容：

　　1、日本象牙控制体系存在一些重大漏洞。

　　在日本，拥有象牙的人需要到政府部门进行登记，证明他们是从合法渠道获得象牙的——合法渠道包括两次CITES公约批准的象牙交易和CITES公约象牙禁止条款生效以前的象牙交易。但是，这一合法证明可以是任何东西——既可以是真正的法律文件（如证明象牙是在禁止条款生效前进口的报关单），也可以是日本进口商自己出具的承诺其合法取得象牙的文件。报告称：“这也就是说，那些从象牙登记中受益的人所依靠的都是些私人的合法性证明文书。”这一系统无疑会被滥用。自2011年以来，已有超过1,000根来源“可疑”的象牙进行了登记，成功合法化。报告表示，这些象牙“没有任何合法取得或合法来源证明”。

　　2、日本象牙商贩常常愿意为了登记象牙参加非法活动。

　　研究者调查了37宗象牙交易，其中有30宗交易或是涉及购买或切割未登记象牙，或是涉及使用虚假信息登记象牙。商贩告诉卧底调查员，“我们必须依靠这些文件资料”，而且“如果你想要（登记）证书，你就不能把真相写出来”。

　　3、象牙交易正在日本不断增长。

　　每年政府登记在案的象牙数量都在不断增多。2010年，政府部门登记了500根象牙。到了2014年，登记在案的象牙已经有了将近1,900根。象牙的销量也出现了上涨。2010年，雅虎日本（Yahoo! Japan）上成功的象牙交易价值约200万美元。截至2014年，象牙交易市值已经增长到了近700万美元。

　　4、网络销售是非法交易的核心。

　　雅虎日本和乐天网（RakutenIchiba）是日本最大的两家在线网络零售商。每年他们出售的象牙数量都在不断增加。八月里的某一天，研究者光是在这两家网站上就找到了6,000件出售的象牙制品，总价值高达510万美元。这些象牙制品中绝大多数都是hanko个人印章。报告称，大多数网络经销商都没有遵守哪怕是最基本的法律要求。这表明，政府“监管不力，没有能力或不愿意颁布有效的强制措施应对非法象牙交易”。

　　5、日本出售的一些象牙正在流向海外市场，比如中国。

　　许多招标代理机构都会帮助国际买家从日本零售市场和拍卖网站代购象牙——虽然国际象牙交易是非法的。比如，一家总部位于香港的公司官网上就列出了超过8,000款公司可以帮助顾客购买的日本象牙制品。当局已经截获了超过一吨从日本流向中国的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