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角嘴海雀（Atlantic puffin，又名北极海鹦）每年有8个月都会在广阔的海洋上度过，不过，迄今为止，它们每年冬天的去处都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一只大西洋角嘴海雀满嘴叼着鳕鱼，飞往美国缅因州复活节蛋岩（Eastern Egg Rock），为雏鸟带去食物 。在不繁殖或筑巢的时候，这种体型娇小的鸟儿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广阔的海洋之上。摄影：ROBERT F. BUKATY，美联社

　　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萌萌哒的小海雀可能比不上一条大船那么令人兴奋，不过，如果你知道了大西洋角嘴海雀的本事，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种长着黑白橙三色羽毛的海雀全身都防水，而且在海上的时间特别长：雏鸟在羽翼丰满后会在海面上乘风破浪整整两年，之后才会在陆地上落脚。科学家们追踪了海雀冬季的飞行轨迹，在2月11日发表的一项研究成果中阐述了海雀越冬的秘诀。

　　尽管海雀生命力顽强，但是气候变化仍然威胁着它们，因此，寻找它们过冬的食物来源或许能帮助我们保护它们。

　　大西洋角嘴海雀对于海上的生活非常适应。美国全国奥杜邦学会海雀项目的创始人Steve Kress介绍说，它们能直接饮用海水，并通过鼻孔的腺体将多余的盐分排出体外。

　　“如果不是为了生蛋，海雀或许压根儿就不会到海岸上来。”Kress如是说。

　　然而，就我们在过去40年来对大西洋角嘴海雀的了解，其生活习性中仍有一个未解之谜：它们究竟在哪里越冬？

　　海上的冬天

　　过去40年里，每到8月份，Kress都会看到缅因州的海雀飞向大海，直到第二年4月才返回。这些飞离海岸的鸟儿到底去了哪？没人知道。

　　2009年，Kress开始给这些重量只有500克的小鸟儿身上绑上地理定位器。

　　他回忆说：“第一代定位器实际上有点儿大，海雀在陆地上的行为都不太正常。”

　　如今，团队们给去年春季飞回缅因州的19只海雀身上安装了新版的微型装置。

　　通过追踪轨迹，他们发现，海雀似乎在迁徙过程中停了两次，它们先是一路向北飞到了加拿大圣劳伦斯湾鱼类丰富的海域，然后往东南方向飞去，在距离美国科德角300多公里的开阔海面上度过剩余的冬日。海雀飞行轨迹终点的下方，正是有着“珊瑚峡谷”之称的海底山脉。这条海底山脉位于美国东部新英格兰地区附近，生活多样性极其丰富。

　　Tony Diamond教授也是一名试图追踪海雀迁徙路线的研究人员，他就职于加拿大新不伦瑞克大学，研究海雀已有22年。他所研究的海雀的筑巢地点位于加拿大新不伦瑞克省的玛基亚斯海豹岛（Machias Seal Island），但是它们的迁徙路线却杂乱无章：其中一只海雀飞到了圣劳伦斯湾，另外八只则飞到了缅因湾，甚至还有鸟儿往南飞到了北卡罗来纳州的哈特拉斯角（Cape Hatteras）。

　　Diamond说：“的确，结果出人意料，但是，另一方面来说，我们也没有能与这个结果拿来对照的确切预测。”

　　保护海上绿洲

　　国际自然保护联盟将大西洋角嘴海雀列为“易危”物种，其中的部分原因就在于气候变化可能会影响它们的食物来源。

　　Steve Kress，从事海雀研究已有40年。图上，他正在美国缅因州复活节蛋岩（Eastern Egg Rock）的一个野生动物观测点。他说：“它们是了不起的动物，真的。”摄影：ROBERT F. BUKATY，美联社

　　事实上，Kress称，海雀最喜爱的两种食物鲱鱼和白鳕鱼已经证实对海面温度变化十分敏感。

　　如此以来，海雀越冬地点就变得尤为重要了。海底山脉附近涌上海面的营养物质支撑着一个生机勃勃的生态系统，其中有小树一般的珊瑚、成群结对的比目鱼、鳕鱼和鲸鱼，当然还有依赖海面觅食的海鸟。

　　有人认为，海雀在此越冬觅食这个因素再次证明，应该在美国的大西洋一侧建立首个海洋国家纪念地。否则，那里脆弱的生态系统将会受到清淤、海底采矿和石油钻探的威胁。

　　Kress说：“我认为，最主要的是，既然我们知道了海雀的位置，我们就拥有了保护它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