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众所周知的灰熊曾推测被杀。上周，第一次有人目击了灰熊399号和她的幼崽。摄影：Bernie Scates

　　这个春天漫长而让人忧虑，Bernie Scates在杰克逊霍尔一处乡下的角落里耐心观望，希望关于灰熊399号已死的猜测只是夸大事实。但是哪儿都找不到她的踪迹，这只传奇的灰熊妈妈在冬眠五个月后却迟迟未曾从她的洞穴中露头。

　　然后，上周二，确切地说是5月10日上午10点13分，Scates记得当时他曾看过手表，他震惊地观察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块巨大棕色石头的物体从朝圣溪的侧面向下移动。就在那个时刻，Scates说，他成为了第一个目击到这头世界上最出名的野生灰熊从布里杰-提顿国家森林游游荡荡走进大提顿国家公园中，身边还跟着一只新生白脸幼熊。

　　这只20岁母熊生育了多达16只熊崽，在社交媒体上轰动一时。确认了她仍然活着，Scates和灰熊399号遍布全球的无数人类粉丝都松了一口气。这真是好事传千里。

　　尽管事实并非如此，几个月前有个男人在杰克逊霍尔当地报纸上坚称他杀掉了这只公路灰熊然后清蒸了她。大家认为这也是大黄石生态系统中的灰熊保护方面闹得满城风雨的原因。

　　399戏剧性的故事成为了当前全美国都参与议论的话题，这个区域的灰熊自1975年起受到濒危物种法案的保护，而大家在争辩它们是否应该从受保护动物的联邦名单上移除。

　　该讨论围绕美国最具标志性的，堪称黄石国家公园代名词的熊种的命运，为史上最具争议的野生动物保护问题。

　　灰熊混乱的生活

　　399最早于2006年出名。她独自出现在大提顿公园的路边，据生物学家猜测是因为一头雄性灰熊杀掉了她安置在偏僻地区的第一只幼崽，而她想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抚养她的孩子。

　　一年后，因为399和她的三胞胎熊宝宝在大提顿国家公园中攻击了一位意外发现她们所食麋鹿尸体的徒步旅行者，她差点遭受灭顶之灾。在那位徒步旅行者为399说情并由公园管理员检查证据后，他们裁定这位熊妈妈的行为只是天性使然，不应该对她判死刑。

　　人们经常能在杰克逊霍尔周围的公路上或是靠近公路的地方看到399和她的幼崽。摄影：Bernie Scates

　　实际上，在过去的十年中399并未向人类表现出攻击性，即便是她和她的孩子们穿行在穿着“小熊短裤”聚集于高速公路上的大批人群中时，也没有攻击人类。

　　近几年，399变得比黄石公园的公熊“疤面煞星”，以及津巴布韦万基国家公园中的狮子塞西尔还要更有名。但是在2015年，疤面煞星和塞西尔都在游荡于国家公园之外时先后被猎人猎杀。

　　399一直是杰克逊霍尔传奇的自然摄影师Thomas D.Mangelsen的灵感来源，Mangelsen更是将399作为他的新书《朝圣溪畔的灰熊》（Grizzlies of Pilgrim Creek ）的主角。他花费了相当于整整两年年的时间汇编了一大批有关399和她的大家庭的影集。

　　星期二那天，他登上了一艘停靠在厄瓜多尔加拉巴哥群岛的船，他和Art Wolfe以及Frans Lanting在这里一起领导了一次远足摄影，看到399的最新消息后Mangelsen欣喜若狂。

　　“每年她都陪伴着我们，真是一个奇迹。”Mangelsen说，“估计这一只应该是她的最后一个熊宝宝了，因为她在熊的年龄中算是太老了。”他表示，“大部分熊都活不到这个年龄。”

　　399超过一半的子孙都已经死了，通常是在路口被车撞死或是死于其他熊类之手，Mangelsen补充道。

　　“这恰好能表现出增加熊类数量的因素是多么的不稳定，即使是像399这样生育能力出色的熊妈妈都束手无策。”他说。

　　灰熊保护正在热议之中

　　四月份时，Mangelsen在美国国会山的众议院自然资源委员会成员面前作证，说他反对联邦政府拟将大黄石灰熊从濒危物种法案的受保护名单中移除的提案。在同一场听证会上，他的密友Jane Goodall也发表了演说，反对重开狩猎灰熊的管理体制重回怀俄明州、蒙大拿州和爱达荷州。

　　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服务中心将灰熊的复苏称为保护措施中最伟大的成功，服务中心说熊类数量真的从生物学角度上恢复了，现在该由国家来管理了。

　　有近60位科学家联合发声，认为将大黄石灰熊从联邦法律保护名单中去除还为时过早，而Goodall正是其中之一。她还签署了一封写给奥巴马总统的联名信，同样签名的还有著名的保育生物学家E.O.Wilson和George Schaller。

　　像399这样的灰熊能够帮助提高反对的呼声，因为它们可以为黄石公园和大提顿森林公园周围的街区带来每年价值十亿美金的自然旅游业收益。

　　“399现身的时候只有少数人等候在朝圣溪附近，但当消息传出后就迅速聚集了一大批人。”来自马萨诸塞州的78岁退休人员Scates说，“这里立刻就热闹起来了。”

　　399的身份是由跨部门灰熊研究小组的研究员们确定的。尽管她目前没有配戴跟踪环，但Scates说他能根据399脸上一对很有特点的伤疤正确辨认出她来，那伤疤可能是由于和其它熊类争抢食物造成的。

　　有些政府野生动物部门官员抵制399成为“明星熊”，因为她攻击过大票人群，为管理者带来了麻烦。

　　去年夏天，一只明星熊妈妈重创了一位公园徒步旅行者并吃掉了他身体的一些部位。之后黄石公园的负责人Dan Wenk决定对熊妈妈进行安乐死，他也因此遭到了民众强烈反对。熊妈妈的孤儿幼熊被送到了俄亥俄州的妥列多动物园。

　　Wenk说他支持将灰熊移出保护名单，但是他也认为像399这样身属黄石公园却多数时间生活在大提顿国家公园的跨界熊类不应被当作狩猎目标，因为它们深受公园游客的喜爱。蒙大拿州这周也宣布他们提高了黄石公园跨界狼群在国家一年一度的狩猎活动中可以被猎杀的数量限额。

　　野生动物摄影师Daryl Hunter记起，他不久前曾和一位指导怀俄明州狩猎活动的旅行用品商人进行了一次对话，Hunter像Mangelsen一样是399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位。“我遇到一个想把灰熊399号的毛皮挂在他家墙上的人，他还特意说明是因为399很有名，将会是更好的战利品，”Hunter说。

　　“政府野生动物机构承担着管理各物种，使群体层面取得积极结果的责任，但毫无疑问多数人类与动物的关联还是在个体层面上的，”Wenk近期在将消息传递给内政部长Sally Jewell和国家公园管理局局长Jon Jarvis时说。“我相信像399这样的熊类个体可以巩固市民与他们所拥有的公有土地和公众野生动物的连结感。”

　　讽刺的是，399正是在公众评论期接近政府提案解除濒危物种法案的保护那天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计划预计将在今年晚些时候展开。环保团体预计会提出法律诉讼来阻止移除保护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