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的,曾经是动物；温柔的,曾经是人类。“老虎屁股”“豹子胆”“河东狮吼”是动物给人类的最初惊恐。如今这些话只剩比喻的意义。人类以居高临下姿态讨论的,是“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在彼此伤害之后,人类试图从动物那里找到慰藉和温柔。动物成了萌宠,成为规避现实的最好工具。

　　当现代人混乱、挣扎、疲于奔命、失眠、焦虑、暴饮暴食、恋物、失控时,动物们活得简单明了,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我们用“动物性”来特指人类身上那些未进化的丑陋行为。有人认为,人兽同源,动物并没那么简单,它们身上流露着人类自以为独有的灵性；人类也没那么崇高,他们身上充斥着自以为已经退去的兽性。当我们在逼仄的城市生存空间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过多的“都市病”,面无表情、暮气沉沉地活着,只释放出空虚、无聊、冷漠与绝望时,人类就成了“人类动物园”里的动物,被圈养,被囚禁,被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