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人员借助肯尼亚安波塞利国家公园的大象（上图）的数据，来计算可以杀死多少大象，而不至于对种群数量产生负面影响。

　　摄影：GERRY ELLIS, GLOBIO/ MINDEN PICTURES/ 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撰文：Rachael Bale

　　9月15日公布的一项研究表明，象牙贸易合法化可能会促使大象更快灭绝。研究发现，人们对象牙的需求远远超过大象可持续提供的数量。

　　这和之前象牙贸易支持者的观点恰恰相反，后者认为可持续发展的贸易能够满足市场需求。

　　研究作者之一、英国斯特灵大学的研究者Phyllis Lee说：“我们没有办法以可控的方式获得足够的象牙，同时又能保证大象不会灭绝。我们基于保护的最好的大象种群，得出了这一结论。如果象牙贸易模型在这里无法解决问题，那在别的地方也不可能奏效。”

　　大象正处于危机之中，所有人都努力寻找拯救大象的办法。亚洲人对象牙的需求导致每年有27000头大象被杀，偷猎者益发老练、有组织。

　　新研究发现，国际象牙贸易合法化不可能解决大象偷猎危机，因为需求量就像一个无底洞。

　　摄影：KATE BROOKS, REDUX

　　在这样的背景下，世界各国将在10月讨论恢复国际象牙贸易的益处，自1989年以来，象牙贸易就一直被禁止。一些人认为，随着象牙不再带有罪恶的光环，更多的人会购买象牙，而这会对大象造成伤害。合法贸易将成为非法象牙的掩护，非法贸易因此会变本加厉。而另一些人认为，合法贸易利于公开监管黑市，而且在非洲部分地方，大象数量众多，足够人们猎取象牙。

　　纳米比亚、津巴布韦和南非都赞同后一种观点，提出恢复象牙贸易；这三个国家希望国际社会能够为未来的象牙贸易设立一道程序。这道程序被称为决策机制，包括政府查获非法象牙库存、大象自然死亡、筛杀和故意狩猎。

　　库存、自然死亡和筛杀只能满足当前象牙需求的一小部分。这意味着，需要猎杀大象才能满足全部的需求。

　　新研究指出，如果象牙贸易合法化，可能会发生两种现象。其一，各国设立足够高的配额，以满足需求，这可能会导致过度狩猎，促使大象灭绝；其二，各国设立可持续的配额，但这意味着无法提供足够的象牙，偷猎行为将会继续存在。

　　因此，无论选择哪一条路，合法贸易都无法帮助大象。

　　Lee说：“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合法贸易都问题重重。我们必须面对大量非法贸易和巨大的需求量。”

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象牙焚烧行动，105吨象牙付之一炬｜今年4月，肯尼亚政府销毁了100多吨的象牙，这也是史上规模最大的象牙焚烧行动，被烧毁的是6500多头大象的象牙和1吨多重的犀角。肯尼亚政府希望以此打击非法象牙贸易和猎杀大象。

　　Lee和阿伯丁大学的研究员David Lusseau利用种群模型，计算出为了得到象牙，需要杀死多少大象（因为这是获得象牙的唯一办法），而不会导致种群数量下降。

　　和支持象牙贸易的那些模型不一样， Lee和Lusseau把最容易成为狩猎目标的大象的年龄和性别因素也加入了考量范围。例如，年迈的雄象有更多的象牙，是猎人的首选。但如果老象已死，那猎人就要杀更多的小象才能得到等量的象牙。这会对象群造成更大的影响。

　　他们以肯尼亚安波塞利国家公园的1360头大象作为案例，分析显示，每年可持续获取的象牙在100到150公斤。另一方面，根据每年收缴的非法象牙的重量，针对如此庞大的种群，需求量在408到590公斤。这表示，可持续获取的象牙最多只能满足37%的需求。

　　而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这里的假设前提是：需求量不会上涨，且象牙贸易合法化之后，偷猎行为也随之停止。另外，各国有足够的知识和专业技能，精准确定国内的象牙数量，这是设定可持续配额的关键。

　　自19世纪开始，欧美对象牙制品的需求（从台球到钢琴键）节节攀升。照片摄于1912年，画面上的公象在狩猎行动中被杀死。

　　摄影：CARL E. AKELEY, NATIONAL GEOGRAHPIC

　　Lee说，想要减少象牙的需求量，这一点至关重要。

　　Lee和Lusseau写道：“我们不能无视偷猎已经达到了工业规模这一现实。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改变消费者行为的方法，因为这是解决象牙贸易悲剧的唯一途径。”

　　（译者：Sky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