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中国首次公开销毁6.1吨执法查没象牙。图片来源：IFAW

一项最新调查表明，自从世界最大象牙进口和消费国中国宣布计划关闭国内象牙市场以来，合法原料象牙的批发价格几乎下降了三分之二。

“拯救大象 ”组织的调研人员露西·维格纳和埃斯蒙德·马丁访问了北京、上海以及之前从未接受过象牙市场调查的6个城市：常州、杭州、南京、沈阳、苏州和天津。调查的结论是象牙的合法贸易的确正在衰落。

调查人员发现，2014年初每公斤原牙的平均批发价是2100美元。到了2015年底，在 中国公开销毁半吨象牙并宣布计划取缔国内象牙交易的几个月后，价格就跌到了1100美元/公斤。到2017年2月，这一数字则已经降至730美元/公斤。

研究团队还发现，很多零售店铺已经关门或者即将关门，店主在竭力出清存货。而合法店铺依然惜售库存的老的成品象牙，尽可能不降价，以便收回购买原牙的高昂成本。

一些环保主义者对这些最新进展表示欢迎。

“拯救大象”组织主席和创始人伊安·道格拉斯-汉米尔顿说：“我们必须为中国取缔国内交易的正确措施喝彩，这大大增加了拯救大象种群的希望。”

过去几年大象种群数量急剧下降。去年年底公布的一项泛非洲调查表明，象牙贸易直接造成草原象种群在7年内减少了三分之一，意味着有14.4万头在此期间丧生。国际自然保护联盟非洲象专家小组进行的另一项分析也得出了类似的降幅，而且这项研究还包含森林象。

宣传攻势与经济形势

象牙价格下降，与中国政府兑现了取缔本国合法象牙交易的公开承诺不无关系。道格拉斯-汉密尔顿说：“中国合法象牙交易的终结让大象的生存机会显著增加。”

按照计划，中国的象牙工厂会在2017年3月31日之前正式关闭，所有零售点则也将在年底前关门。中国还请成龙等社会名流参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宣传活动来提高公众意识，提醒中国消费者购买象牙对非洲象种群会产生不利影响。

不过，报告也指出象牙价格下降的另一重要原因是中国经济增速的放缓。去年的经济数据表明，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增长前景并不尽如人意。消费性开支尽管比上年有所改善，但并未达到中国的期望。其中又以原牙这样昂贵的奢侈原料受到的打击最重。

警惕非法贸易扩张

但价格下跌所产生的影响可能不会像很多人期待的那么大。墨西哥学院经济研究中心教授、经济学家亚历杭德罗·纳达尔警告我们不能过早下结论。他说：“影响偷猎的关键变量不是价格，而是利润。”

纳达尔认为，象牙批发价的降低意味着价值链上零售端的利润水平升高。因此，批发价下降，象牙零售商看到的却是更高的利润率。

这也意味着，非法途径的交易可能会因此得利。纳达尔认为大零售商与大象偷猎行为的关联值得深究：“为了更好地回答这一问题，我们必须更多了解其与非法交易的联系：（原料批发）价格下降对非法贸易的价格有影响吗？”

事实上，该研究发现，与合法销售商相比，非法象牙贩子确能从下降的价格中得利。研究者们指出，非法商人以更低的价格买入非法原牙，并以比合法交易低得多的价格迅速出售象牙制品。报告在结论中说：“在合法商人陷入困境之际，非法贩子却大发横财。”

生存危机

从早先欧美的象牙收藏热，到近来亚洲地区对象牙高涨的需求，一波又一波的屠杀已经将非洲大象逼向灭绝的边缘。过去十年，为了满足人们对象牙不灭的热情，非法狩猎活动猖獗，导致非洲大象数量灾难性下降。

虽然从事偷猎的主要是非洲人，但他们的客户却通常是亚洲的犯罪团伙。这些犯罪团伙通过水路或空运将象牙走私到需求量不断增长的国家，其中需求量最大的当属中国。

本文是中外对话与《卫报》合作的大象保护系列报道之一。

翻译：奇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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