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黑猩猩救助中心建于1993年，由Ol Pejeta保护区、肯尼亚野生动物服务中心和珍妮·古道尔基金会协议建立，甜水只占Ol Pejeta保护区的一小部分，整个Ol Pejeta超过360平方公里。令人惊异的是它不隶属于任何政府机构，而是私人拥有，跨越赤道线。它不接受政府的捐助，完全自负盈亏，主要依靠捐赠和旅游业维持运作。

       肯尼亚唯一的黑猩猩之家

       位于中部的甜水黑猩猩救助中心（Sweetwaters Chimpanzee Sanctuary）里，丛林中十分安静，救助员也示意我们噤声，说它们很害羞。在低压电网保护下，几个黑猩猩缓步从远处走来。游客们只能在电网外面观看它们，好像是在动物园，其实甜水黑猩猩救助中心大得惊人，面积有250英亩，即超过100万平方米，41只猩猩在十分接近大自然的环境中生存，所以“看见”黑猩猩算是运气，它们不一定买游客的账。

       这里是肯尼亚唯一看得到黑猩猩的地方，因为肯尼亚位于东非，并不是黑猩猩的原产地，甜水救助中心的黑猩猩是从各地解救出来的，有些险些成为餐桌上的野味，有些则被当作宠物出售。甜水的每只黑猩猩都有自己的名字和档案，比如Poco，它生于1980年，在9岁之前一直被关在布隆迪某个市场仅能容身的小笼子里，只是为了店主招揽顾客；Naika今年8岁，它出生后不久，被一个埃及马戏团遗弃在肯尼亚；Romeo是2005年在内罗毕机场被解救出来的；与 Romeo一起发现的5只小猩猩都缺水、营养不良、惊恐不安，Romeo的左脚有两个脚趾受伤，经过很长时间的治疗，它才能正常走路，这几只猩猩孤儿的来源始终不详，只能推测它们是从喀麦隆被偷运出境的；现在甜水的猩猩王Ndaronse曾被锁在布隆迪一户人家的后院，戴着12公斤重的锁链，它缺了右手的中指，膝盖下面有一大块伤疤，显然是误入陷阱导致的……甜水为它们提供了永久的避难所和家园。

       南非珍·古道尔研究会的执行官大卫·奥思珍称对于大猩猩的首要威胁是兽肉交易，其中黑猩猩和其他动物被当作猎物杀害。 他称这种贸易正在因为人口过剩，食物激烈竞争而在喀麦隆，赤道几内亚和中非共和国非常严重。

       固守着死去父母的婴儿黑猩猩往往成为宠物或最终被人娱乐。

       “我们曾看到过来我们这里的黑猩猩身穿T恤、裤子，佩戴劳力士手表，在它的一生中曾经是某个家庭的宠物，它们唯一不了解的事情就是它们本身是猩猩，本应住在树上，在树丛中摇摆环荡，栖息在树上。”奥斯珍说道。

       他称第二大黑猩猩的威胁是整个大陆的大规模砍伐，破坏了它们的自然栖息地，而这也引起了重视，在中非共和国刚刚开始拯救。兽医乔治·保罗是甜水黑猩猩救助中心的高级主管，说因为虐待，很多猩猩有严重的行为问题。

       “如果他们感到悲痛，他们多少会有一些自虐行为：要么吃排泄物，要么向人扔排泄物，或者甚至在同群中极具侵略性。”保罗解释道。

       甜水里每只黑猩猩背后都有一段故事，Oscar的故事与众不同，它是Ndaronse的儿子，少数出生在甜水的幸运儿，因为要控制救助中心黑猩猩的数量，大部分的猩猩都采取了绝育措施。David Mundia是救助中心的5个工作人员之一，他从救助中心成立起就在此工作，他的猩猩网络日记生动有趣，可以作为网络版本的“动物世界”。

       2010年2月19日他写道：“Oscar已经打败了所有的母猩猩和比它资深的公猩猩。……在摆平斗殴纠纷的时候，老爸Ndaronse总是站在儿子这边。Ndaronse对Oscar的支持是无条件的，他肯定没想过到终有一天Oscar要挑战他。”

       4月10日写道为了不让Oscar染指母猩猩Cheetah，Ndaronse竟把Cheetah赶到救助地边缘的一根树梢上，守护了它整整两天一夜，让救助员们担心了好久，这场“私奔”因为饥寒交迫告终，夫妻俩自动回到猩猩房。

       7月1日，Oscar终于拥有了话事权，虽然要保持自己的权威还有漫漫长路，但是它已经取代了父亲Ndaronse的位置。

       2011年，甜水的喜讯是诞生了两只小猩猩，它们的母亲Mwanzo看来目前是Oscar的宠妃，Mwanzo在斯瓦西里语中是第一的意思，它是第一只在甜水诞生的猩猩，甜水“本土”的猩猩家族已经繁衍至第二代。

       私人保护区

       1970年代以前，Ol Pejeta曾是获利甚丰的大型牧场，为了牲畜拥有足够的牧草并且防疫，野生动物与牲畜是用栅栏隔绝的。随着野生动物的禁猎和人们朝南部迁徙，出现在Ol Pejeta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多，而牧业的产值随之下降，转而成为野生动物保护区。

       Ol Pejeta发展出一种新的模式，野生动物与牲畜并不完全隔绝，而像当地的原住部族马赛人，白天自由放牧，夜晚赶牲畜回栏。新的科学证据也表明牛可以作为生态管理的工具，保持生物的多样性，增加土地的产值，这种模式正在东非推广。

       旅游业、畜牧业的利润用于保护区的再投资和周边的社区发展。如今，除了甜水黑猩猩救助中心，长颈鹿、斑马、大象、狮子、猎豹、野牛等，Ol Pejeta还是东非最大的黑犀牛的栖息地，并为周边社区提供医疗、教育、水源、交通、农畜服务等帮助，发展出一套成功地以社区为基础的自然保护区模式。

       以甜水黑猩猩救助中心为例，照顾一只黑猩猩一年需要4000-6000美元的费用，你可以通过“收养”的方式进行捐助。如果你可以为其中一只捐助25美元到250美元的费用，而救助中心将会用明信片等方式告知你收养的“孤儿”的近况。

       濒危的兄弟物种

       在进化树上，从哺乳动物纲，到灵长目，到人科（Hominidae，又称大猿Great Ape）以下，现存的物种用一只手便数得过来，分别是红毛猩猩（Orangutan）、大猩猩（Gorilla）、黑猩猩（Chimpanzee）、倭黑猩猩（Bonobo）和人。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除了没有固定栖息地，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存在并欣欣向荣的人类以外（人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为繁荣、数量最为众多的大型动物），其余的“大猿”都处在濒临灭绝的惨况，其背后最主要的原因正是它们的堂兄弟——人类的活动与欲望。在联合国救助大猿的数据列表中，除了幼年猩猩可能被野兽捕获，所有猩猩几乎唯一的天敌便是人类。数量锐减而繁衍的速度缓慢，并非杞人忧天，在2020年，人们很可能在野外已经找不到任何猩猩了。

       猩猩与人类有96%的基因相似，而黑猩猩与人的基因相似度高达98%以上，在各种相似性中，很重要的一条是人科的物种都没有尾巴。非洲的猩猩们与人类的亲缘关系如此之近，来自外星的生物分类学家很可能会将人划分为某种非洲猩猩。

       救助员对我们强调，黑猩猩是高度智慧的动物，他们熟知每只猩猩的脾性，感情深厚。目前在野外生存的黑猩猩虽然有十几万只，但大都被分隔在极小的生存区域之中，前景堪忧。不要以为你与远在非洲的黑猩猩毫无关系，事实上由于富裕国家对热带硬木的需求，大量的森林被砍伐，栖息地的丧失是目前对黑猩猩生存的最大威胁。而人们对野味的追逐也使得成年猩猩被大量捕杀，猩猩孤儿则被当作具有异国情调的宠物被人们收养，或者培养为马戏团的表演动物，甚至用于医学实验。无论如何，这都有违于它们的天然习性，是不应该被鼓励的。

       在甜水保护区有一个标语“Give Chimpanzees A Chance”，纵然可以从物种维系或者环境保护的角度讲出许多大道理，但我更愿意从最基本的尊重生命、惺惺相惜的角度发起倡议：“给猩猩一个机会”。

       甜水黑猩猩救助中心/Ol Pejeta保护区

       网页：www.olpejetaconservancy.org

       更多有关猩猩保护的机构及捐赠和帮助渠道

       PASA：非洲多个灵长类动物救助中心的联盟，有各个中心的资料，并定期举行工作坊。甜水黑猩猩救助中心也包括在其中。网页：pasaprimates.org

       Ape Alliance：救助大猿的国际联合组织，其中有一个工作群专门针对红毛猩猩。网页：www.4apes.com

       GRASP：联合国发起的一个计划，致力于保护大猿，采取国际行动。有完整的资料库。网页：www.unep.org/grasp

       珍妮·古道尔基金会：珍妮·古道尔是研究黑猩猩的专家，她二十多岁深入非洲丛林研究大猩猩的传奇故事传遍世界，现在古道尔更多致力于环境保护，尤其是黑猩猩保护的相关议题。她的基金会还发起一个“根与芽”的行动，在全世界青少年中进行环保教育，影响深远。网页：www.janegoodall.org

       Orangutan Conservancy：致力于保护红毛猩猩的组织，保护唯一生存在亚洲的猩猩种群，更需要我们负起责任。网页：www.orangutan.com

       责任编辑：语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