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被北京市一中院终审判定需向10家动物医院支付近50万元赔偿。记者经过采访试图还原这项诉讼的始末。
曾经一度被社会高度关注的“京哈高速救狗”事件至今余波未平
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被北京市一中院终审判定需向10家动物医院支付近50万元赔偿。记者经过采访试图还原这项诉讼的始末。
卷入救狗事件
2011年4月15日,有网友发微博称“一辆满载数百条狗的运狗车即将通过京哈高速北京段,狗狗们将有不测,希望爱狗人士阻拦。”微博一经发出相继得到数百名爱狗人士响应,大家纷纷向京哈高速北京段涌入,运狗车被成功堵截在京哈高速上,但此时的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还并不知晓堵截行动。
在4月15日当天,作为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的王琦看到网上微博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参与,但当时他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身份。随着后续爱狗人士的相继赶到,现场人越积越多,最多时达到了200多人。拦车后,上善慈善动物基金、乐宠控股两家机构共同出资11.5万元买下了整车500多条狗。
此时,现场有人号召爱狗人士一块处理这批狗,但究竟怎么处理当时并没有形成一个有效方法。随后王琦打电话给会长芦狄,请示能不能先将这批狗安排在基地,之所以要安排在这里,他说,“当时全北京市没有一个养犬基地能安置下500多只狗,只有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基地。”
芦狄当时也有担忧,这些狗如果全部拉到基地安置了,今后需要投入一笔庞大开销,持续的治疗和饲养费用怎么办?“我当时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我说我们协会的能力有限,可能对于这些狗后续没法安置。”
但4月16号的一场谈判,打消了芦狄的忧虑,芦狄说:“当时被救狗中有些已经死亡,长时间下去整车狗很快就会出现犬瘟,当时参与京哈高速救狗行动的公司曾明确表示将会承担这批狗的所有后续治疗和饲养费用,在这种情况下我才答应的。就是没想着签个合同啥的,救狗心切。”
随后,500余只被救狗在2天未进食的情况下被拉到了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动物保护基地,随即被志愿者们分批送往北京市的各个动物医院进行救治。
芦狄称,“当时太混乱了,根本都不知道送医了多少条狗,4·15的狗拉到基地去就与基地内原有的狗混在一起,很多志愿者都要将其送到医院,分不清是协会的狗还是4·15的狗。”
随后,有相关公司曾分两次支付给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共计50万元的4·15救狗安置费。
“这笔钱对于我们来说,要想持续性救助4·15的近500余条狗狗根本不可能。”面对着每天产生过万的饲养和治疗费用,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很着急,也没有想到可行性的办法。既没有找到资助,也不能将流浪狗分流出去。
“没办法,我们只有到处去借债,变卖家里一些东西。狗狗们一两天不吃就会饿死的情况也会发生,我不可能看着他们因没有吃的或是生病而死掉。”芦狄说。
为此芦狄欠下很多动物医院和宠物饲料厂的费用,她甚至还将自己原先一处位于北京市海淀区巴沟南路碧水云天颐园数百万元的房产卖掉,勉强支撑协会和基地运转。
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教育基地,目前收养的流浪狗数量已超过800只
账目不清?
一、二审中承诺支付款项的相关公司表示,不是不愿意支付4·15狗狗费用,而是因为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方面并没有拟出一个详细的费用清单,甚至在部分拟出的清单中还出现了猫的费用,由于账目不清,所以无法继续支付。再则根据公司财务规定,针对4·15救狗费用不能一下子进行数十万的大额报销,只能分期支付,但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希望能够将2011年至今,狗的安置、饲养、治疗费用全部结清,这个条件很难达到。
联合起诉的10家医院之一的普旭缘动物医院的普院长对《公益时报》记者表示,“4·15之前就与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有过合作,也帮助救助过协会的狗狗,之前有的账目就没有结清过,4·15后又产生新的账目,可能报账时混在一起,承诺的捐助公司才不认可。”
北京吉泰动物医院高峰也有感触,他说:“之前就经常治疗协会的猫狗,基本都是最低成本价在结算,但是也有欠款没有了结,这次我们治疗4·15狗中大概有6万余元没有结清,这对于我们民营医院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这场历时两年的救狗费用纠纷于10月29日在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终审判决,判决书称,“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应该支付上诉10家动物医院治疗费用近50万元。
记者将这一判决结果告诉芦狄时,芦狄表示有些诧异,她觉得这些狗不能属于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的,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对这些狗进行安置并不具备所有权。
对此,芦狄说:“狗狗生存的事情一天也不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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