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世奇峰(2)
文 / 北风2011-6-1 10:21 参与:1998 评论:0 小 中 大 繁体
一个时辰后,柳一峰被雪覆盖,两个时辰后,他挣开穴道,全身的冰块散落一地,他向那间茅屋跑去。地上的雪并不厚,因为风一直都没有停,凛冽的风一直都在吹着,地上那不厚的积雪上,覆盖了一层坚硬的冰,在柳一峰脚下发出喀嚓的破裂声。
嘭!他推开了门,一股风夹裹着残雪率先钻入屋内,屋里空间不大,转眼就被风霸占了。长云道长坐在灯下,像在埋头沉思,闻声,他抬起头。他面目呆滞,两眼无神,花白的头发有些散乱,看到柳一峰进来,他略正正了身。此时,他更显得不自在,柳一峰正狠狠的望着他。
“师傅,他们把奇儿带哪了!”柳一锋说。话刚一出口,他便快速的向侧边的一道门走去,他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一句废话,师傅会回答他吗?显然是不会的,他断定,于是他向侧边的那道门走去。那道门里放的是平时狩猎的工具。
“峰儿,你过来。”长云道长说。
柳一锋像没有听到他的话,转瞬间,但见他肩上背着几条绳索出来,径直向门口走去。
“峰儿,你站住!你要干什么去。”长云道长道。
柳一峰已经走到了门外,屋外黑漆漆的,周围的白雪略微反射出微微的光,但只有屋子周围这一块,前方,仍是漆黑一片,前面的路就像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充满了未知与诱惑,柳一峰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长云道长从屋里跟了出来。
“峰儿,快站住!”
柳一峰急促的走着,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向北走,地上微微还能看到他刚才的脚印,他要到惊鹤亭去。惊鹤亭背靠悬崖。
长云道长身形一晃,来到柳一峰身后,他一伸手,抓住了柳一峰的肩膀。
“峰儿,快站住,你不能跟去!”长云道长说。
柳一峰站定身子,并没有回头,
“师傅,他们是什么人,要带奇儿去哪里?”柳一峰问。
“峰儿,有些事情自由它们的理由,你是不能去阻挡的!”长云道长说: “峰 儿,快跟为师回去--”
长云道长话未说完,陡见眼前一亮,只觉一道疾风直刺心骨,但见一道红光刹那朝自己胸口袭来,速度之快,如电光火石。长云道长大吃一惊,急忙抽身向后退去,略一丈外方站定身子。那红光是柳一峰的一记偷袭,长云道长话未完,他挥拳打去,其实这也算不上偷袭,本身他就在长云道长之前,更是背对着长云道长,无论怎么,都很难说是偷袭。但这一记,却使长云道长大吃一惊,那红光是这小子的拳头!他非常惊鄂。
柳一峰并没有觉得异常,他打出那一拳头只是想让师傅松开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挥这一拳的时候狠不得使出平生之力,因为他要使师傅不情愿的松手,所以他认为自己是在偷袭,长云道长果真松开了手,他认为,偷袭成功。再看柳一峰时,他已经到了惊鹤亭。长云道长离他足有三丈。
柳一峰陡然甩开身上的绳索,一条系在亭柱之上,另一条系在这一条的绳结上,这样,他就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用这条绳子结开另一条绳子的结,以此轮换。绳子系好,他抓起盘起的绳子,用力一甩,两条绳子飞向幽暗的悬崖。晴朗的时候,这里是一道绝境,黑暗里,这里更是一道绝境。前者是一道风光的绝境,而后者,却是一道生存的绝境。一坐高山,或是一道深渊,总有东西在阻隔着,“绝境”,在光辉里交映,绝处逢生,是太多人的期盼。
北坡是一个悬崖,一个巨石堆砌而成的悬崖。它非“刀削”但胜于刀削,刀削,亦有攀扶之地,而这面鬼墙,却让人无处落身。何为鬼墙?北坡与其他三面皆不同,它为巨石堆砌凹凸不平,每两个巨石,构成一个极大的空间,他们就像这座山的骨头,血肉没了,就用骨头和寒风抗衡。奇形怪状的姿态宛如一头发怒的野兽,獠牙爆出,它挣扎着,咆哮的,要从山里钻出来。要不是有纵横交错的千年老腾,我想这些石头早就变成野兽跳出来了。
柳一峰注释着无尽深渊,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师傅,随后,他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沿着绳索迅速的向下滑去,他不敢丝毫怠慢,因为他要拦截那三个人。
北风在崖尖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山谷里发出浑厚的搏击声,如浪潮一般打在山崖上。柳一峰像一个风筝,在山崖上晃着,他要时刻注意,因为稍不留神,风会把他吞没,怪石嶙峋的巨石会把他撕碎,在这样一个境地,任何一个不注意,他都会粉身碎骨!
他沿着绳子急速的向下滑着,他计算过 ,绳子要来回折十八次才能到山下,绳子和石头交织在一起,发出吱吱的声音,他想绳子应该撑得住,他看到崖顶的师傅,他在向下张望。风雪弥漫,隐约听到他的呼叫。
绳子一头仍系在亭子的柱子上,他不知道,师傅会不会结开它,他也不知道师傅如果真结开它,他该怎么办--
长云道长凝视着混乱的天空,久久立在崖边,风一个劲地捋着他的胡须,雪花在空中就已经结成老冰,打在他苍老的脸上。良久,他转过身,踩着厚厚的积雪,朝屋里走去。
第二天,天空放晴,金色的霞光普照大地,阳光如一道道利剑,穿过浓密的树林,在地上形成各式各样的图标。大地一片祥和,仿佛因这久违的光空气显得格外的暖,松树静静屹立,顶着积雪,雪还没有开始融化,一条条尖细的冰垂在四周,被阳光一照,晶莹的亮起来。一边一排茅屋静静的立在阳光中,它背后是一块巨大的岩石,确切的说,应是一堵石壁。石壁泛着斑斑的白,雪花还不情愿的挤在上面,石壁棱角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清,像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在瞧着山顶的一切。
吱——
房门被推开。阳光如瀑布一般涌进了屋,屋中陈设不多,茶几和桌椅泛着土灰色,一边墙上竖着几条剑,一个拂尘,再一边,有一个老者在打坐。
“峰儿。”
“师傅。”
“峰儿,有什么事吗?”
“师傅,野腾说我需要一个东西,要我跟师傅索取。”
长云道长微微张开眼睛,他起身看着柳一峰。
“峰儿,跟为师来!”良久,长运道长道。
说罢,长运道长径直走出门,柳一峰紧随其后,两人穿过一片松林,来到一个石壁前。石壁很高,很大,有些石块微微突出,但整体看来还是非常平整。长运道长驻足,让柳一峰退后,但见他手持拂尘,轻轻抖动,白色拂尘在晨光中像风一般飘动,陡然,轻柔的拂尘径直扎入石壁当中,岩石裂开一条缝隙,随后石壁发出隆隆的声音,刹那间,石壁惊现一道石门,石门三尺厚,拖着沉重的轰隆声微微开启,四周不时伴着碎落的石块。“这道门五十年没有开启了。”
长云道长一侧身,闪过石门,向洞中走去,柳一峰微微一惊,随后急忙跟着师傅钻入洞中。
柳一峰刚迈出三步,便伸手不见五指,他静听着身边的一切,四周无一丝声响,唯一的,就是师傅的脚步声。柳一峰伸出手,他唯一触到的,就是阴暗与寒冷。
忽然,洞中亮起火焰,同时亮起十数起火把,火把插在岩石中,这里,是一条三尺宽的石道,火把晃着光焰,发出忽忽的声音,洞并不高,勉强容一人直立行走,洞两旁的墙壁上,斧痕交错,火把插的地方是一个凹槽,确切的说,槽内并不是火把,是一口锅一样的容器,火正是从那里燃起的,火苗窜起,把槽上面熏的异常的黑。
柳一峰每走七步,就会发现一侧的墙上出现一个方形痕迹,痕迹很深,像是可以移动,再行三步,另一侧墙上会出现一个三角形的痕迹,三个角各顶着一个圆,同样痕迹很深。那方形的可能是一道门,那三角形的,可能是机关,他猜测。
长运道长径直在前面走着,柳一峰感觉空气越来越凉,虽点着灯,但他觉得越来越阴暗,空气使人窒息。
他们又转了两道弯,行了约半个时辰,终于,走到这条道的终点。终点是一度墙,墙上是一个更大的圆形图标,图标上面嵌着另一个圆,很显然,这是另一道门,门两边各有一支火把在燃烧。
“峰儿,把光明环拿来。”长运道长回过头,对柳一峰道。
光明环是柳一峰脖子上戴着的一个环,那是长运道长在他上山三个月后亲手给他戴上的。
柳一峰忙结开那条链子,取下光明环。光明环是一个三分见宽的圆环,周体闪亮,发着银光,环四壁刻着奇形怪状的图形。长运道长接过它,随手嵌入石壁的那个圆形孔中。顷刻,石壁颤抖,沿着那条大的圆环开启了另一道门,门一开,一股久被埋藏的霉气向两人扑来,长云道长一皱眉,拉柳一峰略退一步。
洞口此时像一个锅底,像一坛深井,像一只深邃的眼,静静的瞧着两人。长运道长站立不动,约一刻功夫,洞中开始现出光来,光越来越亮,终于,那里的火把也被点燃,长运道长抬脚踏过石门,走入洞中。柳一峰紧随其后,也走入洞中。
洞内空间不大,是一个石屋,屋内一侧放置一个木阁,上面放满了书籍,一侧有一张简陋的床,这完全是一个卧室。柳一峰走进屋中,屋里点着三盏火把,同外面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放置火把的那个槽上却没有被烟熏黑。屋里岩壁上刻满了图案,图案有些乱,依稀可辨出一只羚羊,一个猎人,有火把,长矛,人群,莲花,草木。它们在火把摇晃不定的光里闪动,那羊昂着脑袋,瞪着眼睛朝外看,那猎人模样的人一只手举着长矛,长矛滴着血,正朝羚羊刺去,一旁有一群人,都举着火把,像是找人,他们都微微张着嘴,又好像呐喊。它们周围布满了莲花,这些图案中间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条文,无法分辨,又像是一缕缕的风,非常随意的雕刻。
忽忽——
火把的火焰在不停的闪着。
地上散落着杂草,秸黄,时有黝黑,书架被一层厚厚的积尘覆盖,厚厚薄薄的书籍拥挤在一起。
“师傅,这是什么地方?”柳一峰问。
长运道长正站在那个书架边,他环视着四周,最后,在那个小床上坐了下来。
“峰儿,过来。”
柳一峰走到长运道长身边。
“峰儿,你不是要找奇儿吗?你的力量是不够的,你所需要的东西也都在这里。”
长云道长望着柳一峰,淡淡的说。
柳一峰略感到师傅话的重量,他在长运道长面前坐下,坐在杂草散乱的地面上。他头发散落在肩上,脸上,火把的光映红了他的脸,他脸上有一道血痕,那一定是昨天夜里在悬崖上留下的。他望着长云道长,十二岁的年龄,眼中没有胆怯,没有稚气,却混乱不堪。
“师傅,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夺走奇儿?”
“呃——”
长运道长脸色凝重,像一片云,里面有阳光,有水滴,有风,有电,搅和在一起,他始终都在忧思,但问题又好像始终都没有得到解决。
“峰儿,去把那本书拿下来。”长运道长指着书架说。
柳一峰站起身,走到书架旁,那本书很厚,柳一峰从书中抽出它,拍打了几下书皮,把书交给长运道长。
“峰儿,你看——”
长运道长打开书面,把书朝向柳一峰。“邪炎——”两个斗大的字映在柳一峰面前。柳一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正是他掠走了林奇。”长运道长也没有看柳一峰,他浅浅一笑,把书放在一旁。
传说,在一个遥远的时期,在中洲大陆上,人们和谐地生活着,世世代代,人类在那里繁衍子孙。人类在那里没有天敌,没有任何威胁,更没有战争,幸福地在那里生活着。但在某日,人们发现水里的鱼开始死亡,各种植物开始枯萎,人们惊慌失措,他们不知道怎么了,他们请来了高明的巫师,占卜家,然而都不能说明这个问题,一直到后来,地上的植物全部枯死,水里的鱼虾尽数死亡,就在这个时候,海边的渔民发现海水开始变黑,再后来,那些渔民集体死去,也就在这个时候,中原大地流传着一个传言,水中有怪兽。从此,人们不敢接近水,但这不能避免任何该发生的危险,水中藏着人们看不到的东西,人类开始大片的死去。这个时候,国王下令蓄水。于是人们开始钻井,他们认为井水才可以喝,事实证明,井水确实救活了无数的水,但井水无法满足人们的需求,于是大地上的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那个时候,大地都开始凹陷,人们传言,海水就要灌过来了,因为大地越来越低,可人们没有办法,他们终是要喝水的。
“也就是在这时,人们发现井水开始变成红色,血一样红,人们越来越惊慌。终于有一天,有人在井中看到一只眼睛,在幽暗的深处,泛殷红的光。也就在那一天,中州大地遭到一支强大的军队侵袭,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他们不属于人类的任何一个部落,因为如果是人类,他们终归会有怜悯的。那支军队到处屠杀,因为他们异常强健,他们身形高大,甚至有 说他们其中有的是五只胳膊。
“国王组建了自己的军队和他们开战,然而那个时候人们缺乏食物,军队各种供给严重不足,他们从没有打赢过,伤亡惨重。人类越来越少,他们四处逃生,军队七零八落,大地上尸横遍野,天空阴云沉沉,他们知道,他们的末日不远了。就在在人们都不再报有希望时,有一个人挺身而出,他发现了敌人的一个致命的弱点,于是这个人号召天下铁匠,铸就了一个力量无比强大的宝剑,他带领自己的亲人,其实也就是他的一个弟弟,找到了敌人的首领,那是一个凶恶的野兽。他与弟弟和敌人搏斗了三个月,终于重挫敌人,把那个恶兽困在大海深处的一个荒岛上。敌兵军团就在他们首领被困的当天,突然销声匿迹,河水开始清澈,人们从此得救,然而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看到过铸剑的那个人,连同他的宝剑,从此失踪。但他的英勇事迹却永远的留在人们心里,人们叫他顽坤兄弟。他们的事迹被写成诗歌,谱成歌谣,在民间广为流传。许多年过去了,故事变成了传说,传说变成了神话,今天,再没有人记得当初的事。毕竟,时间太久了。”
“那个人就是邪炎!”
“有人说恶兽被困在一个荒岛上,仍然活着。
“其实在他被困后的第二年就已经死去。当初顽坤两人和他搏斗三个月,把他困在荒岛上时,那个叫坤的人就已经战死了,顽是坤的哥哥,顽把坤葬在荒岛顶峰,而顽从此也没有离开这个岛,有人说,镇守恶兽是他的使命,但我觉得他选择留在那里是一种责任。
“三年后,顽在一次狩猎时,忽然发现岛上的飞鸟四处逃窜,各种动物都异常惊慌,顽立刻赶回渊冥洞,因为那里正捆着那个恶兽,恶兽已挣脱重重锁链,山石正在崩塌。顽的第一反映,它要逃出来了。顽只身一人根本无法降服恶兽,此刻整个岛屿都在颤抖,无奈,顽与大力神达成协议,大力神调来一块七彩巨石从天空投下,刹那间,天崩地裂,惊涛骇浪,整个岛屿沉入海底。或许就是从那一刻,天下才真正恢复太平。”
柳一峰看着那本书,平静的坐在那里。
“如今又将天下大乱!
“中原人类水深火热,群兽横行,他们变得更严密,更具组织,他们整集结起强大的兵团向人类进攻,他们要消灭人类!
“他们来的诡异,去的迅速,人类物资补给严重不足,军心不稳,传言四起,一个被叫邪炎的人在吞噬人类——
“邪炎抓去了林奇——
“邪炎多次要求交出林奇,以他当今之威完全可以横扫人类,人类在中原建立防线,但那不堪一击,这邪炎不会不知道,他要林奇或许有他的道理,但我们都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为师交出林奇是不对的,但相对中原千万人的安危,为师又该怎么做——”
柳一峰仍就平静的坐在那。
“师傅有什么要给我。”柳一峰没有抬头。
“峰儿,这里都是要给你的。”长运道长用眼光扫视着屋中的陈设,他的意思,墙上的壁画,成堆的书就是要交给柳一峰的。
“峰儿,这些书上记载了三千年前恶兽霸占中原以及顽坤兄弟擒兽的前前后后,你要了解这些。
“峰儿,这颗连壁珠容天地之气,协阴阳之和,能晓古占今——”
“你就是要给我这个?奇儿已经被他们带走一天,你想叫我怎样晓古占今?三千年了,是那个恶兽没有死,还是那个什么顽变成了魔头?怎样晓古?怎样占今?奇儿被捉到哪去了?”长云道长没有说完,柳一峰突然站起身来。
“师傅,中原黎民要救,难道你就可以把自己的徒儿拱手献给恶神?自己徒儿都不能保护,你又怎样拯救黎民苍生?”
长运道长眼视前方,微微抖动着胡须。
“你一世避世于千里,早知道这前因后果,你早干嘛去了?”柳一峰情绪异常激动,“平时阴阳怪调,我们因为练功受伤你哪一会管过?奇儿一次被你罚站崖头,因为天黑她失足坠崖,你是怎么管的?没有那颗松树她早就没命了,你的师傅当哪了?”柳一峰越说越激动,不觉两眼含泪。
长云道长双肩有些颤抖,微微可听到他苍老的喘息。
柳一峰陡然转身朝外走去。
他离门有七步,他三步并成两步那也要眨两次眼,可就在他迈步的一刹那,陡见眼前一阵疾风,随后“彭”的一声,石门被重重的关上。
柳一峰一惊,待他窜到门前时,那道石门已经闭合得没有丝毫间隙。他心如刀割,他心急火燎。
但是怎样的心情都不能帮他打开这道门,他疯狂的捶门,门丝毫不为所动!他每一拳头的力仿佛不是打在石头上,更是打在棉花上,他觉得石门软绵绵的,他用了很大的力,可等拳头收回的时候,一切都不曾改变。一切,都不因他的心情或力量发生丝毫的变化,那道门视他为乌有,唯有那三盏火把,冒着忽忽的火苗,在背后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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