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西游》之尘缘
文 / 北风2011-6-2 15:25 参与:1993 评论:0 小 中 大 繁体
近些日子时间很是充分,充分的理由有多种解释,于是就在这个枯燥的时间段里,偶然地,又看了一遍《大话西游》,又在这个枯燥的时间段里,写下了这篇短文。虽然这已经是若干次看了,可如这世间的其它事情一样,不一样的心情,或者时间差异,老的事物,也总会迸射出一点新颖的东西来。下面,就简单的说说一些感受。
《大话西游》公映于1995年,分上下部。上部《月光宝盒》,上映于1995年1月;下部《仙履奇缘》,上映于1995年2月。两部上映时间段相隔不远,想必是一起拍摄。《大话西游》原型是根据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西游记》改编,但它的结构和情节却与原著风马牛不相及,《大话西游》把情节挪到了“孙悟空”的感情上。猴子谈感情,这着实让人大跌眼镜,然而通篇看来,这又正是它所要表达的观点,这个观点适合于尘俗之人,感情的朦胧、尘世佛缘的扑朔迷离。下面我从头梳理一下这部电影的情节线索。
故事从《月光宝盒》开始,《月光宝盒》从观世音菩萨收服离经叛道欺师灭祖并和牛魔王的妹子勾勾搭搭谈情说爱的大逆不道的孙悟空开始。俗性未泯的孙悟空被打回凡间重新修行功德造化,五百年后方可再续前缘,和唐僧再度走上取经路。先不说这个孙悟空愿不愿意和唐僧去取经,但活着总有一些难以脱离的法则,其曰:既生情,何生恨。
度过了五百年凡人生活,在将要取得“正果”之时,孙悟空再次走进一个似曾相识但又如此陌生和不可思议的漩涡。和五百年前的旧情人白晶晶邂逅,如果说孙悟空这五百年的造化不是虚幻的,那也便是此时此刻再遇白晶晶了。造化之理很难让人体会,我听说曾有以毒攻毒的医方,而五百年后孙悟空面对的,不过是再一次把他置于感情的漩涡,使其“痛彻心扉”,并“大彻大悟”。
白晶晶旧情不忘,然而面对的却是个转世的“傻子”,白晶晶身中剧毒之下发现至尊宝再次离自己而去,白晶晶心灰意冷,随纵身飞落悬崖。五百年前后,她也许感叹竟然不能脱离这只猴子的干扰,当至尊宝带着三十娘回来的时候,发现的只是一块遗落在地上的玉佩。至尊宝不能体会白晶晶的心,但此时伊人逝去,触景生情,想必他胸中已起怜悯之心。五百年前,自己真的和她有过一段姻缘吗?
曾经的故事里充满了难以预料也难以捕捉的各种戏弄,白晶晶伤好后再次不堪承受选择自杀,如梦初醒的至尊宝用月光宝盒穿越时空拯救昔日的情人,乱打乱撞之中,竟然就这么的回到了五百年前的一天。
前后五百年,这只是黑夜和黎明之隔的恍惚,而这一瞬间,至尊宝又落入一个永远都难以说清,仿佛也不能挣脱的另一个枷锁。他遇到了紫霞仙子,并无意间拔出了紫青宝剑应下她终生托付的誓言。这是没有意义的,至尊宝一心想到的是和牛魔王大战着的白晶晶,他要回去。而至尊宝的敷衍态度却被紫霞仙子认为是欺骗并伤了她。至尊宝解释不清楚这纷乱如麻的是是非非,如同他无法解释穿越时空来到另一个五百年一样令人费解,诸多无聊和琐碎的事一股脑袭来,再次目睹当年观世音收服孙悟空一幕,再次误打误撞地使唐僧“圆寂”失败,再次自我亲手打破了曾经的五百年轮回之线——唐僧不死,如何有五百年后自己的凡身呢?世事无巧合,亦无奇迹,或者一切,都是在如此这般地进行着,我们的命运,到底是掌握在神的手里,还是自己的手里?无意间塑造的自我,无意间打乱的种种逻辑,无意间接受着这偶然和必然的事件。
奇迹如果是有的,在这糊涂的五百年里遇到了白晶晶,这大概是两人曾经的最初之遇,至尊宝惊喜万分,可如何在一个是非难分的境地里延续往日情缘?白晶晶在他心里看到了一滴泪,紫霞仙子的泪,拜堂之际白晶晶抽身而退,这滴泪,又一次改变了这五百年的因果。这让我想起一句西方哲言:“我思故我在”。如果说至尊宝回来五百年前偶遇紫霞是一次巧合,那紫霞仙子在他心中留下的泪滴,却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后来白晶晶心甘情愿地退出。思想佐证真实,那存在,又间接给了命运作恶的理由,留下了那一丁点蛛丝马迹,并最终潜移默化了新的结果。这是理念多元化的伊始,设身处地,这已是真实,随时间的推移,所经历的每一秒都会改变可能存在的另一个轨迹,当我们站在一个矛盾和陌生的地方时,回忆和瞻望,这又是多么可笑的生存臆想啊。“我思=故我在”?这世间事大概如此,这又间接说明着,轮回道理之平衡,而在这个诸事以“平衡”法则演进的时候,我们想要从中揪出一条清晰的线索并贯彻始终,难度可想而知。这种纠结和不能超脱的现状被大多数人定义为世俗,于是我们还有一种更高层的形态存在,那就是“神”。而于我们东方,其可谓曰“佛”。佛定乾坤,其越生死轮回,四大皆空,自不在因果之列,那么俗事法则对其而言,就如同1+1=2这般明了和简单了。
这样来说,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可曰:“我思≥故我在”。按照平衡法则,世事轮回相生相克,不存在一定意义的明镜(这个“明镜”可以这么解释:对世事具有洞穿性地瞻望并有驾驭其演进法则的能力或力量。)。然而站在“神”或“佛”的角度来说,却不是如此了,这又正是神和佛强调的重点,其超越生死,不昧因果,“能转一切顺逆之境,不被诸境所转”,这是一种极限,一种极端形态,如同阿基米德企图撬起地球一样。当然这是笛卡尔说的,那个数学符号是我加的,神和佛自然没有这么说了。如果一定要为这件事寻找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们的存在,其根本便无终极意义,以“存在即是合理”的消极思想评说,其所有的价值,仅仅源于个体的诸多欲望并最终达成“我在”的结果而已。春三十娘在新婚之日结果了至尊宝苟且五百年的性命,也结束了五百年是非曲折的俗世尘缘。万般皆无奈,半点不由人。至尊宝再次戴上了金箍咒,幻化为“脚踏七彩祥云”的齐天大圣。
“如果一定要为这段感情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前后五百年尚且如此,一万年,究竟是一个好事,还是一个未知的大错?这或者就是世俗之爱,世俗的爱永远都无法超脱,无法超越自身,更无法超越生死,爱恨,或者只是某种玩意儿,给人挂在嘴边消遣罢了。在获悉种种因果之后,至尊宝变身了臭猴子,先不说这是否是皈依我佛终成正果的先决,如果从世俗情怀来看,他却是在逃离,一种背叛,背叛了爱他的所有人,而他也毅然为这些背上了赎罪的枷锁。从此后,人世情,无缘再提。
世事并不复杂,复杂的是我们求证的过程,有了我们的臆想,一切都不再简单了。身体力行于实际困难中,你我在寻觅中遇难,如果此行无人见到,那该是多么大的不幸。了却尘世,便应了佛缘。这种对正统的追求,是不是如结尾处城楼上那个无名氏骂出的“像狗一样”尚待商榷,但其根本,又是多么的迷离,和迷茫啊。
201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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