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个斗争的过程
文 / 北风2012-6-2 16:39 参与:2122 评论:0 小 中 大 繁体
像其他许多人一样,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生存理念,或者说,生命是什么。其实这是一个很通俗的话题。为何要有生命?罗曼.罗兰说:为的是来征服它。
巴金在他的激流三部曲中《家》篇序中说:这道激流永远不会停息,它汇集了人的感情因素,爱恨在其中颠簸糅合,而对于它的搏斗和反抗,是必然的。(大意)《家》是反封建的文学作品,是反抗社会意识的手法再现。封建礼教对人的压迫是深刻的,搏斗和瓦解是必要的。我很喜欢《家》这部小说,甚至有时候觉得,《家》中所体现的封建意识形态,远远不止于书中的景象。我想是的,“压迫”所带来的局限,远不止“封建”社会才有,而如果终归起来,对封建意识的反抗,不过是反抗体制和制度,而这充其量不过是一种对社会的搏斗。那么除去社会之外,我们还需要面对什么?
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同样有一个三部曲,它们分别是:《巴黎圣母院》《海上劳工》《悲惨世界》;用雨果自己的话来说,它们分别代表着:人与宗教;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在这三部作品中,完全体现了生命形体在这个无限中的斗争和反抗。
人与宗教
宗教的意识形态是建立在哲学上的,而哲学的终极理念又必将面对“无限”的干扰,或者说,哲学和宗教等形而上的东西的孕育母体,则是“无限”。人与无限的对立存在,广袤的黑暗和空无一物的无知,除去人的想象之外,便是信仰。信仰有两个极端构成:极度遥远——极度临近。“极度遥远”是无限,“极度临近”是人的脑子。这就像一个天平,信仰的平衡必须来自两极的持平,不然都可能出现某种崩塌。“极度遥远”是未知的,无穷尽的,它是人类的想象形态,在通常情况下,它代表着人类的精神寄托,代表着美好。比如基督代表着爱,无私;佛代表博爱,包容。如果单从极度遥远的角度看,人的信仰是美好的。但宗教和信仰的建立是基于极度临近的状态的,也就是说,如果失去了人心,无论什么宗教,都是不能成立的。我们的视觉角度决定了我们的视觉范围,而人心,则决定了“极度遥远”的价值形式。宗教信仰是不变的,我们只需要在精神意识里放一个“美”,它永远都是美的。但如果我们在极度临近状态下,对人心进行诱惑和改变,那么这个宗教形态势必将发生改变。
这就会出现这样一个问题:信仰是美好的,但因为人心而变得不美好。怎么办?我们能为了人心的自私、贪婪的本质因子存在,而任 “极度遥远”之信念的肆意变异?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信仰是不能改变的。而“极度遥远”和“极度临近”这个函数关系,在不改变其结果的前提下,面对各种诱惑以及人自身的弊端,如何保障信念的纯洁和神圣?谦虚和谨慎是求不来的,妥协和包容也是争取不到的。在面对人性弊端和社会条件的诱惑,我们只有一个办法——搏斗!同自身搏斗,同人文意识搏斗!如果说“信仰”是我们大海行船的灯塔,而人性弊端及其社会形态的诱惑,就是风暴和巨浪,为了完成航程,为了达成人性夙愿的美好,我们都要勇敢的站出来,和自身的人文意识进行抗争,进行斗争!
人与自然
在人类科学进程中,和自然的搏斗一直都是没有停止的,而且是无时无刻的。
自然因素对人的挑战是客观和实在的,而在无形的风暴和不可预知的大灾难面前,我们所表现出来的力量,还是出奇地小。在和风暴的斗争中,我们可以赢得房屋的安全;在和洪水的斗争中,我们可以赢来家园和生命;在和大海和陆地的斗争中,我们迎来了贸易及其文化形态的进步。这是赤裸裸的抗争,自然灾害没有神明的启示,它就像一个侩子手,不问青红皂白夺取我们的所有。抗争和搏斗,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个过程中,存在一个这样的问题:自然是什么?自然是大地、山河、空气和风以及阳光。这些东西分开来,没有什么奇怪,但如果它们联合在一起呢?——无限。
在和自然的搏斗中再次出现了宗教中的“无限”。这在《海上劳工》中有着精彩的论述,人与自然的抗衡,人与强大力量的对抗。吉利亚特在暴风雨中抢救机器的场面一幕幕触目惊心,而他所表现出的勇敢和智慧是我们的自豪,也是我们的骄傲。在和自然的搏斗中,人性美的一面得到充分展示。我们赢了,但不能忘记,我们只是打败了自然中的一个独立的环节而已,不能忘记,自然在一定意义上=无限。基于这样的一个道理,自然是不能战胜的,但自然带来的挑战是时刻都在的,它某些时候影响和阻断这我们的发展进程,在它调兵遣将的时候,我们需要勇敢站出来,进入战场搏杀。
人与社会
不记得从何处看到过一个句子:政治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这个说法的确有意思,科学或者是伟大的,但科学却是冰冷的,而以“政治”为中心的社会体制,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不但影响到我们的文化和科学,而且在人文中也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人与社会,人与体制的抗衡,注定是一个恒久的话题。我想只要人类文明存在一天,人与体制的搏斗,将是永无止息的。
“只要因法律和习俗所造成的社会压迫还存在一天,在文明鼎盛时期人为地把人间变成地狱并使人类与生俱来的幸运遭受不可避免的灾祸;只要本世纪的三个问题——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还得不到解决;只要在某些地区还可能发生社会的毒害,换句话说,同时也是从更广的意义来说,只要这世界上还有愚昧和困苦,那么,和本书同一性质的作品都不会是无益的。”(一八六二年一月一日于奥特维尔别馆)这是雨果在《悲惨世界》的序言里说的一段话,简明扼要地揭示了人和社会体制的对抗本质。在一个“非成熟”的国家中,争取**是最基础的社会意识形态,而在一个完整具备主权的国家,对自我的宪法体制的不断完善,不断修正,不断追求,则是关系到人类文明的艰巨工程。
人与社会,这个过程中的矛盾是诸多的,很多看起来也是无法解决的,宪法或者可以给人们带来规律和平,但宪法却不足以解决人文当中的诸多问题。一代代伟人在沿着这条看起来没有尽头也毫无结果的道路上抗争奋斗着,在这片征途中,在茫茫黑暗里,他们为人民竖起一盏盏灯塔,号召和鼓舞着后继者。诸如此类的文学作品有:卡夫卡《变形记》;雨果《悲惨世界》;塞万提斯《堂吉诃德》;巴金《家》等。
人与社会的对抗,仿佛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人怎么可能改变社会呢?怎么可能改变以自身而促成的各种体制呢?是的,这无疑是一个艰巨甚至根本就看不到结果的任务。但一代代伟人们在这种煎熬里抗争,奋斗。它带给了人们迷茫和无奈,比如在《变形记》中,主角化为一个甲壳虫。它带给人们困苦但也激发我们的力量,《悲惨世界》的冉阿让为我们书写了在“黑暗”社会体制下的人性光辉。同时,社会形同无限,它的看起来不可战胜的博大赋予人们无比的绝望和幻想,斗争和压抑之下,《堂吉诃德》以荒诞的规则出现。在一定意义上,人或者可以改变历史和未来,但人改变当前自身的社会体制,这仿佛是不可实现的。但在一个存在诸多盲点和空洞的空间里,我们切身感触到文明力量的不足,切身感受到各种变异对自身的伤害。在影视作品中也有着诸多对社会人文对立的思考。诸如:《老无所依》《黑暗骑士》《沉默的羔羊》《不可饶恕》《无间风云》等等;这类影片充满了浓重的人文气息,它们当中有些是对社会有机体的解析和反抗,有些则是赤裸裸地暴露社会体制下滋生的荒诞和怪异。诸多的问题需要我们面对和解决,这或者不是“本世纪”的问题,而是一个“纪元”的问题;我想,人与社会的搏斗,会随着人的文明进程,不断地延伸下去。
因为世界太大,我们很容易迷失。有时候找到了正确的理念,但因为周遭存在的种种诱惑,久而久之又丧失了。这是可悲的。在这条路中,我们看到了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们不是孤独的一个人,我们与伟人为伍;走在这条路上,我们需要勇气和胆量,和恒久的坚持,这个坚持可能会伤得我们体无完肤,但必须坚持。因为我们走在风口浪尖,就注定要承受非寻常之重。
2011-07-29 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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