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风

几年前建立了一个关于西部牛仔的群，汇集了一些爱好西部电影的朋友，大家热火朝天，探讨电影理念和牛仔精神。“牛仔”是指美国牧场上照顾牛马的人，后来衍生出一种文化——牛仔文化，它的精神特质是崇尚自由，追求个性独立，强调人性本真；同时也是勇敢、不畏艰险，百折不挠的象征。美国西进运动中，人们在土地、农业资源的竞争并由此衍生的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刺激了经济及社会秩序新的重整和构建。在这个环节我们不难想到，排己手段异乎寻常，基于贫富落差、先进落后之间的角逐就这样展开了。其中不乏有自由、公正的理念，而秉持这一理念的牛仔，后来就演化成美国经典西部电影中的执法者形象——这一角色不仅是美国宪法赋予的佩戴警徽的正当人物，一些自誉的“法外之徒”也在以自己的方式维护自由精神——他们通常是以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形式进行的——当然，这顶闪烁光辉的头衔未免过于冠冕堂皇，其实在这中间，不少人仅是以暴力形式为自己获取利益的投机分子。然而无论怎么说，那些以公民为角色的自由精神的执行者，还是给后来西部电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人们也由此记住了那些单枪匹马驰骋残阳荒野的经典形象。

电影是一个人物的寓意，一个人物又是人们某种精神的寄托，这一属于西部拓荒中的自由文化符号，仿佛打破了人们冰冷的体制和法律，某些时候人们更愿意倾向于对个体力量的崇拜，我们可以说是一种对英雄期盼，认为他们有着超越常人的毅力和勇气，是自由的化身，携带公正主持正义。这种思潮在美国较为普及，与此同时，在对英雄的塑造过程中，无形展露了人们对人权的期许和斗争。我说朋友们，不要忘记了电影中的一些画面，也不要因为时间的阻挠而丢失了心中的愿望。一个严峻和残酷的事实是，时间不仅是一把杀猪刀——这样是文艺青年的名词——我想说的是，时间可能会是一个潜在的幽灵，从那一刻起，我们就可能被它改头换面，从外到质来一个180°转弯，因为我们感受到了残酷的真实世界，自我本身已开始背叛，开始逆转了。

说到这，就与旅行接壤了。世界这么大，你是否也要去看看呢？

人生漫漫，行路几何？（让我们顺便谈谈人生吧）在激流一般的日常生活、工作中，人们发觉精神荒芜了，理想之地早被无止尽的无法捉摸的人情世故摧残，内心深处，人们隐隐有股冲动——要变成一名杀手，冷酷无情，一招制敌，所向披靡。这一孤独的行客估计多数是用来对付自己的，与其腰挎左轮枪，手持冷月剑，不如揣一把镰刀来的实用——心中自由之地的荒芜并不需要恰如其分的烘托和佐证，要除去一片野草尽生之地且要它从颓废变成精神的肥沃之土，仅仅摆一下样子是不够的，需要更多的务实和勤劳。而这一背后的精神执念，就是坚强、毅力的持久品格。试着想一想，如果生活和世界联手为谋，如果人情与世故齐心为碍，属于自己的那份领地，是任其生长，还是自生自灭呢？

自由，从来不是一种恩赐，而是人们对自我的勉励和认可，是人们对事物的感恩和谦让，以此为据，以此为装，渐形人之品格和信念，最终促使人的坚强和勇气，那么自由精神，也便由此而起了。旅行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某一个念头不足以让我们“脱胎换骨”，更不足以让我们变成一个受人尊敬的角色，如果我们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不能有一个求真的“务实精神”，那么一次旅行，不过是重复一次简单的经历罢了。这种经历的收获不会比一次饭局更多。

如果一种理念可以轻易获得，那绝非我们所要寻找的东西，一个让人垂涎的诱惑，更可能来自生命本身的自欺和催眠，这就好比我们聆听的教诲，魔鬼往往更善于给人们指出道路。如果我们期待着某个理念可以充当精神食粮，某种精神可以给生命带来充实和慰藉，那么人们可能更需要一种鞭策，一种发自内心的忠诚和追求。

牛仔精神和旅行文化同出一辙，它们都有着各自的秉性，拥有自我的独特视角，不流于俗，能带领人们认识全新的事物，打开一面透知世界的大门。但它的过程是艰辛的，需要我们积累经验，用已所发现的宝贵品格作为验证，如若不然，于此遍地铜臭、漫天自我的物质、功利主义里，又为何让你寻获非同一般的见证呢？

2015-09-29 拉萨

作者文集：北风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