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兰:冷艳之都的冬天

格陵兰:冷艳之都的冬天

作者 / 安东尼亚·库尔克(Antonia Quirke)2015-11-14 06:32点阅:2600 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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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里驾着雪橇继续上路。走过壮美的冰川,所有的杂念、所有的人迹远远抛在身后。一天又一天,独自一人,除了鱼、狗、漫漫长夜,别无所思、别无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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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兰岛

格陵兰岛的冬天,日照最短时每天只有三小时。长夜漫漫、冰雪茫茫,但景色曼妙脱俗,当地人坚韧刚毅。惊鸿一瞥,领略造物之奇,感悟心灵震撼。

格陵兰西部海滨城市伊卢利萨特(Ilulissat),冬天即将来临。不久,迪斯科湾(Disko Bay)即将冰封,男人会乘坐狗拉雪橇出门,在冰面凿洞,捕鱼、猎海狮。

不过,海水还没有完全结冰时,巨大的冰山仍在移动。格陵兰语言中,形容冰山的词非常震撼,Siku是冰,qaqaq是山。

这些冰山是北半球最大的漂移物。乘船绕行其间,犹如穿越丛林。冰山或险峻挺拔、或清新秀丽,姿态各异,景色万千。如此极北地区,冰可能是蓝色、白色、黑色,或者如钻石般晶莹剔透。

冰山的“年龄”也许只有一岁、也许长达25万年。有些像堡垒,有些像城墙,有些俨如直插云霄的尖塔;有些如珍珠,有些像黑石

冰山水下部分远远大过露出水面的部分,深深立足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

狗拉雪橇

狗拉雪橇

伟大的挪威探险家弗里乔夫·南森(Fridtjof Nansen)在描述1888年他率先穿越格林兰的经历时说过,这些奇妙、脱俗的冰山让他想起仙境、童年,还有死亡

愁绪哀思与大自然的壮美景观紧密交织在一起。几天后,在人迹鲜至的艾奇(Eqi)冰川靠近冰帽的地方,我找到了法国极地探险家1948年修建的大本营小木屋。木屋仍然挺立在黑色的岩石上(不过已经摇摇欲坠),仍然留有烹饪器皿的残迹。

墙上依稀可见当年的涂鸦,描述他们在世界尽头感悟的伤感。有一人在木头上刻字说,“啊,我是一无所长的负担,就在这里,冰峰之间。1949。”

外面,伴随着冰层融化,冰川在吱呀、在呻吟,那种声音不绝于耳、深奥难解。好像远处传来的沉闷的重击声,又好像炸药爆炸,或者大军逼近、枪炮隆隆。

鲸鱼出海

鲸鱼出海

天空终归要认输,变成一季的青紫—长夜漫漫不绝。我问当地人,“难道你们不会感觉抑郁?”格陵兰语中有一个专门的词描述这种感觉:Perlerorneq,意思是“负担”。

我那位年轻的朋友尼克琳娜轻蔑地嘲讽说,“太阳多没意思。”她喜欢冬天,和邻家女郎一起,宅在家里看个10小时的恐怖电影马拉松,或者讲故事。那些不同的人、因为不同的原因被抛弃在野外的故事。出于愤怒或者绝望,他们学会了变形。尼克琳娜说,有一次,曾看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站在狂奔的驯鹿群中。突然,老人成了北极野兔,纵身一跳。

我暗想,那些独自一人驾着雪橇出行的渔夫是否害怕传说中的恶魔(Qivitoq)呢?29岁的法里摇了摇头,指了指身边的爱犬马利索尼亚。马利索尼亚凶猛如狼,一副为保护主人视死如归的样子。

去年,法里出远门,雪橇落入冰窟。马利索尼亚把他从冰窟里拉上来,拖到安全地。就算这样,浑身透湿、僵硬麻木的法里仍然摸着黑摆下鱼线,等大比目鱼上钩。

如此坚韧刚毅!

雪橇犬的拥抱

雪橇犬的拥抱

格林兰人认为欧洲人太软弱。他们批评我话太多,噪音太大!就是格陵兰语也非常简洁、毫不夸张。数字只到12。此后只用非常实用、毫不做作的一个“许多”就可以了。

我问法里,“你从凿开的冰窟中见过的最奇怪的东西是什么呢?”我满心希望法里可能会说是上唇有螺旋状长牙的独角鲸。维京人曾相信,独角鲸的长牙是肚子里困了一只独角兽!

法里沉思片刻,继续往鱼钩上挂小鳕鱼,他的脚下是四只割下的海狮脚蹼。然后,法里点点头说,“人,一个冻僵了的人。他肯定是从渔船上掉下来了。”

说完,法里不过也就耸了耸肩。

在明智的格陵兰人眼中,这非常公平。你狩猎、杀生,也许有一天就会搭上命。因此,法里没有多看第二眼,让那具僵尸继续留在冰墓中。

法里驾着雪橇继续上路。走过壮美的冰川,所有的杂念、所有的人迹远远抛在身后。一天又一天,独自一人,除了鱼、狗、漫漫长夜,别无所思、别无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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