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拉斯云雾缭绕的高山上,整个世界宛若远古时代,闪闪发光的松树上披着一层青苔,凤梨科植物更是枝叶繁茂。这是一处绝佳的栖息地,对于树蛙和藏身在树叶里的其他物种都是如此,那些物种只生活在这里。这片乐土上也潜伏着一种致命的真菌,如果无法阻止它的蔓延,那么可能所有蛙类都将永远消失。
在洪都拉斯云雾森林里,有很多已经濒危的蛙类,这是其中的卡苏可钉趾蛙(学名Plectrohyla dasypus)。科学家希望能拯救这些小生命。摄影:JONATHAN KOLBY
洪都拉斯云雾森林里的小青蛙能否活下去,就看你们了!
在洪都拉斯云雾缭绕的高山上,整个世界宛若远古时代,闪闪发光的松树上披着一层青苔,凤梨科植物更是枝叶繁茂。这是一处绝佳的栖息地,对于树蛙和藏身在树叶里的其他物种都是如此,那些物种只生活在这里。
然而不幸的是,这片乐土上也潜伏着一种致命的真菌,如果无法阻止它的蔓延,那么可能所有蛙类都将永远消失。
在过去几十年里,两栖动物已经饱受壶菌的入侵。这种恶性流行病似乎会干扰蛙类皮肤里的角蛋白,使得它们呼吸困难,无法调节电解质,从而引发心脏病。全世界范围内,有几百种两栖动物都因为这种真菌濒危或灭绝,仅巴拿马的一个森林在一年时间里就失去了30种两栖动物。
美国生物学家Jonathan Kolby希望能通过实验性的营救行动力挽狂澜。他打算利用回收的船运集装箱,在洪都拉斯东北部的卡苏可国家公园的云雾森林里,建立蛙类研究治疗中心。本周,研究团队在众筹平台Indiegogo上发起了为该计划募集资金的众筹项目。
洪都拉斯两栖动物救援保护中心开始运营后,首先将会捕捉那些已经感染壶菌的蛙类,用各种方法进行治疗。如果痊愈,这些青蛙会被放归公园,同时研究人员会做出标记,跟踪后续进展。
这种方法在别的蛙类身上仅试验过几次,结果各异。但研究团队希望能通过对三个特别脆弱的种类进行治疗,让已经濒危的两栖动物的种群数量有所回升。
致命真菌
科学家还不太确定壶菌的“暗杀”模式。这种真菌横扫了地球的大部分土地,很多人怀疑是随着两栖动物进出口(作为食材或者宠物)传播到了各地,也有可能是鸟类甚至风暴促成了壶菌的“旅行”。
一旦病菌来到这片区域,蝌蚪就会从水中沾染壶菌孢子。Kolby认为,在蝌蚪长大为成蛙的过程中,病菌最为肆无忌惮。在那段时间里,蛙类的身体会抑制免疫系统的工作,以保证顺利变形,这就给了壶菌可乘之机,它们会严重破坏蛙类的皮肤。
优雅钉趾蛙(学名Plectrohyla exquisita)可以长到拳头那么大。摄影:JONATHAN KOLBY
在潮湿阴冷的环境中,比如云雾森林,病菌的破坏力会达到最强,因此感染率在大洋洲和美洲最高。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壶菌在洪都拉斯泛滥成灾。
和英国的保护组织瓦拉西亚行动(Operation Wallacea)一起做调查的时候,Kolby在卡苏可国家公园里数到30种青蛙,其中14种已经濒危。Kolby将集中保护其中深受壶菌侵扰的3种。
其中两种是钉趾蛙的近缘种,在趾爪后有突出骨刺,可以用于争夺领土。优雅钉趾蛙可以长到拳头那么大,而卡苏可钉趾蛙只有一半大小。
第三种是苔背红眼蛙(学名Duellmanohyla soralia),和中美洲的象征“经典红眼树蛙”相似,只不过高山上的蛙类更小一点,也“更特立独行”。它们的蝌蚪全身都是金属绿的斑点,倒着游动,也许这样可以吃到水面上的小食物颗粒。
米氏盗蛙(学名Craugastor milesi)被认为已经在山林地区灭绝,罪魁祸首可能就是这种真菌。但Kolby表示也许还有一丝希望,他在2008年和2013年分别了发现了两个个体。
他说:“如果能找到更多那种青蛙,我们也许可以试着把它们带回来,看看能否进行人工繁殖,但现在也许已经太晚了,我们再也看不到它们的身影了。”
这些物种的减少对生态系统已经造成了连锁反应。科学家怀疑濒危的棕榈蝮蛇(学名Bothriechis marchi)数量也在下降,因为它们主要以树蛙为食。
苔背红眼蛙的蝌蚪可谓特立独行,它们会倒着游动。摄影:JONATHAN KOLBY
促进演化
为了与壶菌战斗,Kolby的团队将会从森林里收集小青蛙,并带到新的生物安全机构(位于特拉的兰榭提拉植物园)。健康的青蛙会被放归野外,同时研究人员需要在它们腿上附一个小标签,方便之后的重新评估。已经长大的成蛙似乎不太容易受到壶菌的侵袭,因此它们不太可能会再度感染。
田纳西州范德堡大学的生物学家Louise Rollins-Smith教授表示,他们并非帮助青蛙与壶菌战斗的第一人,其他项目同样取得了或多或少的成绩。Rollins-Smith也在研究壶菌,但和Kolby的项目没有交集。目前最普遍的方法是用强效抗真菌药物,但对容易受到伤害的动物不太合适。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便宜的办法:为青蛙供热,直到超过壶菌的忍受点,前提是它们能忍受更高的温度。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对洪都拉斯的青蛙用过加热法,所以Kolby和同事准备采集一些样本做实验。他指出,有时看见青蛙“晒太阳浴”,这说明它们其实能承受一定的热量。“但我们最终还是会选择影响最小、在经济上最可持续发展的办法”
最理想的状况是,从壶菌的魔爪下活下来的青蛙能把这种抵抗力遗传下去,或者至少能诞下更强壮的后代,比正常演化速度更快地适应这种环境。Kolby表示,即便没有如预想的那么顺利,10000只也比只有1000只强,青蛙也会更容易生存下去。
跟踪记录
Rollins-Smith评价说,这项计划“是不错的想法,非常值得一试”,但Kolby的团队要进行大量工作。虽然过去几十年里,先锋保护计划在鸟类、龟类、哺乳动物和其他生物身上颇有成效,但这项技术极少用在感染壶菌的两栖动物上,而且那些项目大多无疾而终。
在澳大利亚,黑黄相间的小科罗澳拟蟾因为壶菌几乎已经灭绝。塔隆加动物园的科学家在它们消失前捉到了几只,治愈后又放归大自然。因此,这个物种似乎正在缓慢复苏中。
棕榈蝮蛇的种群数量有所下降,与猎物树蛙的消失有着莫大联系。摄影:JONATHAN KOLBY
但怀俄明蟾蜍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放回去的蟾蜍二次感染。Kolby说,这种成蛙似乎比洪都拉斯的那些更容易感染壶菌。
Rollins-Smith表示:“随着越来越多的青蛙存活下来,它们会有更强的防御系统,或者壶菌的毒性将减弱。”而Kolby则希望自己能对那几种濒临灭绝的青蛙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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