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深圳野生动物园一匹拖拉观光车辆的马走在上坡路上时，突然倒地，不到一分钟就死亡。事发时，马车上坐了四五位乘客。一些游客认为拉车的马是拉客太累死亡，一些保安证实了这一说法，称该马“不停拉客”，园方则称解剖后发现马死于心脏衰竭，“与累无关”。（10月3日《南方都市报》）

　　在没有第三方检验机构介入的前提下，讨论倒下的马究竟是“累死”还是因心脏衰竭而死，便总会因为立场的不同而陷入“鸡同鸭讲”的惯有误区。尽管人们有千万种理由去推测马之死就是因为拉人太累而造成，但囿于园方“科学”的解剖验证方式，所有的猜测到最后也仅仅只能浮于猜测的表面。

　　而当园方“字正腔圆”的回应堵住了人们想象的翅膀时，我们却总会因此联想到那些熟悉而又痛心的场面：人头攒动的景区，一些动物为了满足游客的好奇心与赏玩欲，不得不在管理方的逼迫下做着各种“身不由己”的事。比如有悖动物伦理的表演，早已疲惫不堪却还得在皮鞭的抽打下奋力前行的苦役劳作。而这些乱象，早已构成了当下景区的特殊卖点，并在消费者与管理者乐此不彼的“算盘”中被公开复制。

　　当然，在动物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安排它们进行适当的表演或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这本没有什么原罪。遗憾的是，一些管理方在利益和物质的诱惑下，往往把动物当成“掘金”的工具，只要游客喜欢，只要他们能够开出让人“眼前一亮”的价格，他们便会突破伦理底线、僭越起码的人性道德，去逼迫动物们完成那些高难度、高负荷的动作。无奈，动物们不会反抗，当它们被异化成了“掘金者”手中的砝码时，累死或者在执行任务时意外而死就冥冥中成了他们的宿命。

　　甘地曾说：“一个民族的伟大与其道德上的进步程度，可以从他如何对待动物来判断。”于此来讲，我们今天对动物的保护程度，仍旧在不及格的边缘徘徊。虽然几年前，就有专家学者建议出台《动物保护法》对虐待、或以残酷手段对待动物的行为加以规范，然而，几年过去了，这些诚恳的建议仍旧停留在纸上，那些被表演、被折磨的动物只要不在《野生动物保护法》的保护范围内，它们就只能接受着被安排与被奴役的命运，其寿终之日时便是其自我任务完成之时。

　　其实，我们完全有能力对它们好点。而要实现这样的目的，在我看来，就必须恪守两条底线：其一，不能给动物制造痛苦，这是动物权利得到保护的基本前提。尽管在主流认识中，人在世界中仍处于中心和支配地位，但这并不等于人就可以肆意对待动物，就可以在金钱的诱惑下任意地折磨动物。其二，要遵守基本的动物伦理。你不能因为景区缺少卖点，就以险、奇、艳为噱头，逼迫老虎与狮子进行交配，或者干脆将不同动物关在一起上演“撕咬拼杀”的大戏。这些，既有悖人伦道德，更是对动物尊严的一种赤裸伤害。

　　今天是国庆黄金周的第四天，类似借助动物来吸引游客的方式还正在全国各地上演。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动物会终结于“被累死”的命运，但我清楚的知道，减轻动物在人类手里所承受的痛苦，也正是我们缩短与残忍和野蛮之间距离的最佳方式。因为我们对待动物的残忍向前一分，人类文明便会后退一步。但愿我们的节日不要再成为动物的“劫日”。（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