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8日，全球都处在对新冠肺炎的恐惧之中；在江西省，一位村民正在田间劳作。一些病毒，比如引起流感的那些，是季节性的。这意味着，在温暖干燥的环境中，它们更容易传播。目前，我们还不清楚新冠病毒是否也会受到同样的影响。

　　摄影：LIU HAOJUN XINHUA, EYEVINE/REDUX

　　撰文：SARAH GIBBENS

　　新冠病毒正在全世界范围内迅速传播，它是否会遵循流感季节的规律，随着春天的到来消失？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很多科学家表示，关于这种危险的病毒在更温暖的天气里会有怎样的表现，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冠状病毒科有几十种病毒，但只有7种会感染人类。已知有4种会引起轻度感冒，另外三种更新、更致命，一般认为它们通过蝙蝠、骆驼等动物传播。世界卫生组织将这次新发现的病毒命名为“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引发的疾病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

　　不少人期待疫情在夏季结束。2月早些时候，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推特上提到了中国方面在努力遏制病毒，他说，这些努力将会成功，“尤其是天气开始变暖的时候”。

　　导致流感或轻微冠状病毒感冒的病毒，往往会随着气温回升消退，因为这些类型的病毒具有科学家所谓的“季节性”，因此特朗普的说法有一定科学依据。但新冠病毒是否也会这样，我们完全不知道。目前相关研究人员表示，预测新冠病毒在天气变化中的表现还为时过早。

　　马里兰大学的研究员Stuart Weston正在积极研究新冠病毒，他说：“我希望它也具有季节性，但现在很难说。”

　　截至2月25日上午，34个国家已确诊8万多名新冠肺炎患者，专家表示，这种疾病可能将继续蔓延。

　　对于病毒，我们了解多少？

　　基本上，你可以把流感病毒和冠状病毒视为蛋白质和脂质的结合。它们通过身体上的接触，实现人传人，但它们也存在于坚硬的表面，或病人咳嗽时喷出的呼吸道分泌物。

　　一旦脱离人体，外部力量会让病毒退化。例如，消毒液里的酒精会分解这些蛋白质和脂质，使得病毒的稳定性降低，感染的可能性减小。

　　为什么一些病毒具有季节性？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那些引起冬季流感的病毒上。“流感季节”一般从10月持续到次年三四月，针对这一现象，科学家提出了多种解释。

　　有一种说法是，与密闭环境有关：天气太冷，人们大多待在室内，人与人之间的传染可能性更高。为了弄明白为什么北半球的冬天流感患者会增加，研究人员观察了病毒在不同温度和湿度中的传播情况。

　　最近的研究证实，寒冷干燥的空气也有助于病毒在空气中保持完整，或者传播得更远。

　　2007年，首个测试环境条件对病毒传播影响的研究发表，科学家在实验室条件下，观察了流感在豚鼠身上的传播情况。在高温高湿环境中，流感传播放缓；在湿度非常高的环境中，病毒完全停止传播。与干燥的空气相比，温暖的空气中有更多水分，因此病毒的传播距离变短。在潮湿的环境中，咳嗽或打喷嚏时喷出的飞沫周围聚集了更多的水分，因为太重，它们无法悬浮在空中，最终掉到了地上。

　　实验室外的研究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不过在一些热带地区，雨季时流感病例较多，那个时候人们也会聚集在室内。

　　科学家们推测，冬季时湿度往往较低，这会削弱鼻子里粘液的作用：我们依靠粘液捕捉和驱除病毒、细菌等异物。寒冷干燥的空气会让原本粘稠的粘液变干，捕捉病毒的效率降低。

　　哥伦比亚大学感染与免疫研究中心的负责人Ian Lipkin一直在研究新冠病毒。他说，阳光也有助于分解传播到表面的病毒，而冬季的阳光比较少。

　　“紫外线会分解核酸，基本上可以（给表面）消毒。室外通常比室内干净，就是因为外面有紫外线，”他说。

　　紫外线在杀灭细菌和病毒方面非常有效，因此医院常用紫外线来给器械消毒。

　　新冠病毒的教训

　　虽然冠状病毒和流感都属于呼吸道感染，但我们还不够了解新冠病毒，无法预测它是否也具有相似的季节性。

　　为了更好地了解此次疫情，科学家们参考了SARS和MERS当时的情况。2002年，SARS开始传播，它与新冠病毒的基因序列相似度近90%。Weston说，当年11月，SARS爆发，一直持续到次年7月，似乎有一定的季节性，早期干预可能也对病毒遏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换言之，SARS的消失是因为天气变暖，还是治疗和预防工作起了作用？

　　2012年9月，MERS现身气温较高的沙特阿拉伯。与SARS不同，MERS从未被彻底控制，偶尔还会出现新的病例。新冠病毒也开始在中东地区部分地方传播，即伊朗和阿联酋。

　　“MERS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季节性，”Weston说。

　　SARS和MERS是否具有季节性，或者新冠病毒是否会和SARS一样，我们还不知道。Weston说，他们的实验室正在努力开发针对新冠病毒的治疗方法和疫苗，但至少一年之后才能上市。

　　未来会怎样？

　　哈佛大学的流行病学家Marc Lipsitch认为，任何天气变化都不会对新冠病毒的传播造成太大影响。如今，全球各地都出现了新冠肺炎病例。如果这种病毒与典型的流感病毒相仿，那么随着气候变化，南半球的情况可能会更糟。

　　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院的David Heymann说，对于这种新病毒我们了解的还不够多，无法预测它随着不同天气条件的变化。

　　Heymann在电子邮件中说：“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做出预测，是有风险的：这些错误的预测可能被误以为真，营造出一种安全的幻象。”

　　“现在的重点应该继续放在尽可能遏制和消灭病毒上，”他警告说。

　　根据疾控中心的说法，病人出现症状时传染性最强。但一些专家怀疑，官方统计数字可能低估了被感染者的数量，不是所有被感染者都会发展成重症。

　　“我们只看到了情况最严重的病例，”Weston说：“还有一些感染者没有被发现。”

　　很多专家表示，新冠病毒很可能和导致轻度感冒的四种已知冠状病毒一样，成为一种地方病，或者像流感一样成为季节性流行病。

　　为了防止病毒感染，世界卫生组织建议勤洗手，避免与出现咳嗽、打喷嚏等症状的人密切接触，如果生病及时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