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umu Dylan

　　研究人员发现，有些人没办法在脑中描绘图像，就好像大脑的眼睛盲了。在最新的《脑皮层》（Cortex）期刊给这种情况起了一个病名：aphantasia。这个字的字根在希腊文中有幻想的意思，亦是哲学家亚里斯多德用以形容我们的头脑有呈现视觉图像力量的词彙。

　　2005年，65岁的退休建筑稽查员（化名MX）去拜访了一名在艾克斯特医学大学的神经学家亚当‧泽曼（Adam Zeman），这名男子向泽曼博士阐述自己在一次小小的外科手术后，忽然发觉自己再也无法在心裡揣摩图像。

　　泽曼博士翻遍过往的医学文献，完全找不到类似症状的解释，不过他发现MX的术后情况是非常值得探究的。几十年来，科学家们不断辩论心眼（mind’s eye）是如何运作和究竟有多少双心眼在工作；以及我们有多仰赖心眼储存记忆与规划未来的蓝图。

　　于是，MX同意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事实证明，像他这样年纪的人多少都有着美好的回忆，并且在解决问题的测验中表现相当良好。他在心理特徵上的唯一异常，就是无法看见脑中描绘的图像。

　　泽曼博士与他的同事在MX执行一些测验时，同步对他的大脑进行扫描。首先，他们让MX观看一些名人的照片，并且说出他们的名字。科学家发现，MX大脑的某些特定区域开始变得活跃，和其他受试者的情况完全相同。接着，科学家秀出一些人名，并请他尝试描绘这些人的脸部特徵。正常的大脑会立刻做出反应，某些关于面部识别的脑区块也变得活跃；然而MX的大脑却没有这类的反应。

　　矛盾的是，MX似乎能够回答这类需要由心眼运作才能回答出来的问题。举例来说，他可以说出前英国首相布莱尔的眼睛是蓝色的，或是回答哪些英文字母的尾部不同（像G或是J）。这些测试都说明了，他的大脑使用了某些替代策略来解决心眼的障碍。

　　而且科学家后来发现，MX并不是唯一有这类困扰的人。像是有患者来信说：「我花了整辈子的时间向别人解释：我无法在脑中描绘图像，我无法想像某一个人或在某个地方救了我一命会是什麽样的景象。」于是科学家们决定，对于这些来信的患者提出正式的研究，他们回覆了这些信件，附带针对探测脑中影像浮现的调查问卷，最后取回了有效的21份问卷。

　　在这些问题当中，科学家要求他们对每一个形容词、词彙尝试去描绘影像，希望他们尽力回答。虽然大多数的受访者在脑中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但在他们之中有少数的人脑海中会浮现一闪即逝的图像。例如当研究人员询问他们的住处有几扇窗户时，有14个人成功地答题。他们似乎和MX有着相同的替代策略，来弥补缺乏心灵成像的能力。

　　总而言之，泽曼博士与同事们对于调查结果的相似度之高感到震惊。泽曼博士说：「这些人似乎都用同样的方式描述事物。」与其说MX是独特的个桉，更可能是这些人属于某个还未被定义的群体。在最新的报告中科学家指出，许多受试者与MX有重大的差别。MX在手术前原本是拥有心灵描绘的能力，但是其他人却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如果「aphantasia」是真实存在的，极有可能是因为外在因素导致了这个能力的毁损，而其他人也许是从出生后就是这样。

　　泽曼博士想知道这种状况到底有多常见或罕见，他猜测「aphantasia」可能是中度的罕见机率，于是他开始在艾克希特（Exeter）城内发出了上千份的问卷调查。他希望能够在更大范围的情况下找到足量的样本数，来找出这些人与一般人的大脑意象差异。如果将这些数据结合起来，便可以得到更多在零散桉例中还未发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