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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一直都侵袭着,山水喝到肚子里冷飕飕的,一点都不解渴。(在路上的时候,一直有种感觉,开水不解渴,后来我便买纯净水,再后来终于发现,是缺乏营养的缘故,于是每天都会买瓶脉动之类的维生素饮料,情况大为好转。)这一路走下来,当饥渴侵袭的时候,多么期盼可以看到人为建筑的东西呀。记得和一个朋友聊天,说川藏线设施成熟,成了一条商业化的线路,我说是啊,但凡一个旅游景点,都会因为人的因素而变成一个有悖于原生态的结果。人,一直在努力,努力把这个社会变成一个“人”的社会,他们所走过的所有地方,一定要给它烙印上“人”的气味,使其久难磨灭,或者根本不能磨灭。而此刻,这种疲劳至极,饥渴如此袭来的时候,人味,竟然又是如此地渴望人味,如果没有人味,我还能活吗?
终于,一个“广告”映入眼帘,“前方三公里,驴友之家”。你大爷的,我精神倍增。
三公里,我就是拼着吃奶的劲也得推到。其实,有些时候过程是如此艰辛,可当站在终点的时候又往往觉得,那有何艰辛呢?我不知道这种思维的起因源于何处,是成功的果实确实给人勇气?还是历经那“磨难”后就不构成磨难了?我不知道,但我想假如一个人再去走,在一定的环境中,困难还是有的,而我们的承受之力,也不过如此。很多时候,眼高手低是一个普遍的现象,这个现象深入骨髓,养成我们的性子,再从性子里,来感染这个社会;于是乎,我们在倾力追求梦想,渴望平和幸福的同时,莫名的,身边总又出现难以拟制的浮躁,和不可理喻。
新沟,果然是在山中的一个小村庄,“驴友之家”是进入这个村庄的第一个“旅馆”,也是第一间房屋。这是一个专供“驴友”住宿的地方。我站在路边高呼,可以住人吗?一个老太太和一个老头子出来了,可以可以,说着,老头子给我递来一支烟,我说不会抽,他硬塞进我手里。进了屋,老太太便端过来一杯热开水。你大爷的,我此刻正浑身打着寒颤,没有比这热开水更管用的了。我说肚子饿,有什么吃的?老太太说有鸡汤,于是给我盛了碗鸡汤,喝鸡汤的会儿,和那老头子天南地北地侃了一阵。由于衣服被雨水和汗水浸湿,坐下一会儿后,寒意越加猛烈,人不停地哆嗦,我便让她安排了房间休息了。
晚上起床,发现这小小的驿站挤了两拨人,加上我三拨。一个七人小队,一个两人小队。晚饭大家各自吃各自的,吃饭后没有多聊,便上床睡觉。而此时,我也太需要休息了,腿疼的要命,放到床上也感觉不舒服。正感冒着,吃了药,我怕进高原后会严重,不过,顾不了那么多。
手机在外面充电,没有带进房间,因为房间里没有插座,我想,应该不会有人顺手牵羊吧。夜间,窗外青衣江水哗哗不息,如雨声一般,伴我入眠。 夜深人静,在这不大的“旅馆”里睡着三拨人,三拨人做着不一样的梦,但我想谁都没有想到,此后的旅途,这三个小队之间的穿插故事。
注:过“老虎嘴隧道”的时候,因为绑的坐垫挡住了安装尾灯,于是把坐垫扔了。
出“名山”不远处
青衣江畔,一隅。此段路人迹罕见,偶有车辆。
通往“新沟”路上的村庄
“老虎嘴隧道”,洞内漆黑,带灯。我精心打在的车垫扔在这了。
“骑友之家”,单人房。单人房外边是一个厅,厅内横竖着几张床。窗户外是青衣江,江水哗哗响,夜里我曾以为是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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