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张中国地图,从乌鲁木齐到云南之间划了一条线—“这就是我要走的路。”毫无疑问,没有人—甚至包括我自己—会相信我会真的去做。是的,谁会相信一个法国女孩会独自穿越中国西部的一大片土地,用徒步或骑马的方式?
纵马游西域
在20世纪30年代瑞士女作家艾拉·梅拉特(Ella Maillart)写的探索新疆的故事《被禁止的绿洲》中,描述了北部丝绸之路的沙漠和绿洲城市。我每天都在阅读这些探索者的故事,开始确信自己能够走下来。
乌鲁木齐坐落于此,曾是一个荒僻的由蒙古族和哈萨克牧民居住的地方,但我看到的是一个大城市,和其他繁华都市一样。我很幸运地遇见了拉马特(Rahmat),他是一个年轻的维吾尔族男子,我向他说明了我的计划:带着两匹马,从吐鲁番到四川理塘(那是我临时的决定),一匹驮行李,另一匹我可以骑。他看着我,就好像在看我是不是发了疯,说:“你真要这么做吗,小——姑——娘?”我冲着他笑了,我知道我看起来个子娇小,年纪又轻,根本和这么大的计划不相衬。“我会的。”我说。
邂逅“托克逊”
邂逅“托克逊”
两天后,我们一起来到天山脚下一个小村子,寻找我的第一匹马,经过几天寻找,我们都快绝望了。这一年冬天非常冷,哈萨克牧民给我提供的蒙古马多数又难看又瘦。“冬天太冷了,很多马都死了,没死的健康状况都不好。”当地一个小伙子告诉我们。“但我知道有人在冬天给马喂谷料,他对马照料得很好,说不定他可以卖一匹给你。”于是我们开着车,不一会儿到了一个杂乱的小院子,有3匹马在马厩里。有一匹看起来非常合适。这是一匹强壮、矮小的黑马,异常地安静。这匹马不仅仅是个运输行李的工具,它还将是我的伙伴、朋友和旅伴。在检查完这匹小黑马后,我买下它,给它取个名字叫托克逊(Toksun),一个古老城市的名字。
晚上,当地维吾尔人招待了我和拉马特以及我的马,他们从卖马给我的人那里听说了我的计划,想知道更多情况。后来我发现在我旅行途中到过的每一处,很多人在我来之前就听说过我,并且都想知道更多的关于我旅行的情况。这事儿传得很远,因为人们都不相信一个法国年轻姑娘会带着一匹马独自穿越广袤的西部!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出门,发现小黑马和主人家的牛儿安静地睡在一起。“嘿,托克逊!我们今天要上路了,别睡了!”我花了两个小时用从法国带来的工具给它钉铁掌。很多村民都过来看我,当看到这么一个年轻小姑娘能这么驾轻就熟地钉马掌都表示很神奇!这家主人请我和拉马特一起吃炒鸡蛋和蔬菜。离别时,这家的父亲很不舍,而帮我买马的拉马特也很感伤。我和这个聪明的家伙在一起的时光很愉快,他能说流利的普通话、英语、维吾尔语以及哈萨克语!我套上马鞍,把行李放在马背上,牵着马慢慢地离开了。走了几百米后,我回头,看见拉马特和这一家人还在向我挥手。我知道可能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们,一时间我对旅行极度开心,但又多了怀念和伤感。
上路就是回家
上路就是回家
徒步的第一天并不容易。在到达吐鲁番之前,我要穿过一段50公里长的沙漠。在三月底的这天,白天太阳在沙漠里暴晒,我发现地面在太阳的炙烤下好像变成一幅马赛克画。
“这是新‘丝绸之路’。”我对自己大喊,小黑马亦步亦趋,安静又可靠。在这天快要结束前,因为高温和疲劳的徒步,我感觉有些发晕,我从远处观察要去的村庄,天空映衬出村庄的轮廓。走着走着,不一会儿,我就能分清房子和树木,看到越来越多清晰的进村的路。当我们进入沙漠边界上的这个绿洲村庄,绿树在风中颤动,地面上有一些小水洼,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责任编辑:语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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