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生活在喜马拉雅山脉腹地,终日与雪山为伴。他们强健、勇敢、勤劳。他们是喜马拉雅群山的守护者,同时也是最早一批向喜马拉雅山脉众多极高峰发起挑战的人。 他们被称作夏尔巴人,因为对高海拔出色的适应能力,他们作为攀登珠穆朗玛峰各国登山家的向导和背夫而闻名于世。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珠穆朗玛峰让世界认识了夏尔巴人。 此行路上,多亏夏尔巴人的照顾和帮助,否则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任务的。 每天换着花样为我们做饭的小巴桑夏尔巴,竟然可以在5300多米的营地用有限的食材做出生日蛋糕,虽然蛋糕的口味堪称黑暗界的典范,但这份职业态度与心意令我们每一个人感动。 昆布冰川上夏尔巴们的合影,他们才是真正的雪山雄鹰。 图片中两位夏尔巴人分别为我们此次活动的领队夏天(橙色雪镜)与协作巴桑。夏天2002年登顶珠峰,当时他只有16岁,是尼泊尔最年轻的登顶珠峰者。他还是武汉大学的研究生,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英语说的也跟母语差不多,让人佩服。巴桑(蓝色头盔),攀登技术出色,去年珠峰地震被埋在大本营,自己爬了出来,心理素质过硬,永远面带微笑。在他们身上,我看到最多的就是职业精神、勤奋和忠诚。 在昆布冰川上遇到向C1、C2营地运送物资的夏尔巴,因为通往C1的路断了,只能下撤。面对镜头,每一个人都主动介绍自己,快乐而又充满自信。 我们团队的协作巴桑,在山坡上遇到两只藏雪雉,巴桑像喂鸡一样扔了一把饼干屑,之后蹲下给它们倒水喝。巴桑告诉我,在萨加玛塔国家公园里所有的动植物都受到保护,世代生活在保护区里的夏尔巴人与这些生灵和睦相处。 从卢卡拉到EBC,我们团队一共请了三十多名背夫,负责运输我们600多公斤的摄影器材以及生活用品。下图的这位大哥,全程一人背负70公斤重的发电机,6天时间从海拔2800米的卢卡拉一路背到5300米的EBC营地。而他获得的是两倍的酬劳——也不过一天几十美金而已。在EBC,登山客户人均花费四、五万美金用于攀登珠峰,几千美金一次的直升机,在大本营通常只能运送两个人下山,这与夏尔巴的背夫每天微薄的劳务费形成鲜明对比。然而,正因为这些攀登者的存在,才为夏尔巴人创造了稳定的收入来源。数万美金的花费买来的是对梦想的追逐,而几十美金的酬劳换取的是对家庭的责任。生活不易,对于平均月收入几百人民币的尼泊尔人而言,夏尔巴的收入已经相当可观。 这山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夏尔巴人用竹筐一筐筐背上来,一层层砌好。毫不夸张的说,在EBC,没有他们,我们寸步难行。 山区内的老者,手握佛珠,跟着我们一起走了几个小时。没有言语间的交流,只是各顾各的走着。点头,微笑,举起相机很自然的记录下了这个瞬间,世界如此之大,我们无法再次相遇,然而在我生命中的某一时刻,他陪我一同走过。陌生人,你好! 昆琼山区里生活的孩子,见惯了世界各地的徒步登山者,看到我的镜头,丝毫不认生,自顾自的吃着饭。也许等他长大,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夏尔巴,用他强健的身躯,超人的毅力带领更多的雪山朝圣者完成他们的的梦想。 “Last of the first”——见证历史的长者 下图中的长者叫Mancha Sherpa,曾参加1953年由埃德蒙·希拉里爵士和丹增·诺盖完成的人类首登珠穆朗玛峰的活动,他是那次探险活动至今还唯一健在的队员,今年已经84岁,身体仍然健硕,被西方人称为“Last of the first”。老人非常友善和蔼,带我参观他的房间。房间面积不大,收拾的干净明亮,窗外可以直接望到海拔6600多米的Thamserku雪山,这也是从卢卡拉徒步开始看到的第一座6000米以上的雪山。老人屋里的墙上挂满了各种荣誉奖牌和照片,房间的一角至今还存放着许多当年攀登珠峰时留下的登山装备,从中可以看出60多年来户外装备无论从材质或者技术上都是飞跃式的进步。看着那些装备,惊叹于当年的人们在极其有限的条件下所取得的成就,以及人类探索世界的精神。 老人给我介绍照片的内容,还有曾经被尼泊尔国王接见的照片。他告诉我,和现在攀登珠峰相比,当年艰苦得多,报酬更是少的可怜,当时他每天的收入是8个卢比(现在1人民币兑换16卢比)。 墙上的证书、照片和奖杯,代表着老人一生的荣誉以及无数个属于云端上的故事。虽然照片已经泛黄,但是当老人给我逐一介绍的时候,依然可以感受到老人的自豪感。珠峰带给老人的除了更富饶的生活,还有巨大的荣誉感。 当年的登山物品,像梯子一样的东西就是当年用来背负登山物品的背篓。当年无数的夏尔巴人就是用这些现如今看来极其简陋的装备,将人类攀登珠峰的梦想一步步实现。 梦想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会使人们做出“疯狂”的事情,可是谁不喜欢这种“疯狂”呢? 1991年,萨加玛塔国家公园污染控制委员会(SPCC)成立(萨加玛塔是尼泊尔对珠峰的称呼),其责任是处理本地区海拔2600米到8000多米的垃圾。除了负责珠峰地区的垃圾清理,该组织也负责珠峰C1-C2营地冰川道路的修建工作。冰川医生,顾名思义,就是以修复搭建冰川攀登道路而诞生的职业。这群勇敢的夏尔巴人,伴随着攀登珠峰的商业化热潮越来越被人们所熟悉。珠峰给了他们一份报酬不错的工作,而他们给予攀登珠峰者的是生命的保障。这种保障,却经常需要这些冰川医生们付出生命的代价。特别是在昆布冰川大本营至C2营地的道路,由于这段攀登道路必须经过“臭名昭著”的昆布冰川,任何一名攀登者在攀爬这段路程时都会提心吊胆。这段路建在无数冰裂缝以及不稳定的冰川之上,而冰川医生要做的就是每年登山季节无数次的往返于这条“恐怖冰川”,为攀登者搭建相对保险的道路,提供最大限度的安全保障。然而,对于昆布冰川,永远没有万无一失,最近的一次大灾难,发生在2014年攀登季,大本营前往C1营地的冰川崩塌造成了16名夏尔巴修路者死亡,该事故直接使得14年珠峰南坡攀登活动终止。 在昆布冰川上遇到前去C1营地前修路的冰川医生。 EBC大本营的中心位置便是SPCC的营地,帐篷外整齐的摆放着冰川架桥用的铝梯,这些梯子将破碎凌乱的昆布冰川连接在一起,通往顶峰的道路,也是生命之路。 因为这些冰川医生主要负责大本营到C2营地道路修建,而最危险的昆布冰川也在这条路上。2014年发生的山难并不遥远,他们中的一些朋友也在那次山难中永远的留在了昆布冰川。当我们询问他们是否对自己的这分工作感到害怕或者担心时,他们的答复却出乎意料:“这份工作总是要有人干的,意外总是难免的,如果害怕那就不要来这里工作。” 采访中,我发现在营地,冰川医生们是非常受人们尊敬的,每个登山公司都会与SPCC营地的工作人员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因为大家都明白,正是因为这些无畏的冰川医生,才使得攀登珠峰的风险相对降低了许多,他们是登山者生命的保障。 这是一篇没有你们,我永远也无法完成的文章。 请允许我叫你们一声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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