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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除痛苦记忆:药物干预对抗原有精神创伤

生命奥秘|2012-9-5 10:57

来源:新浪科技|5860人参与|0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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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变记忆的情感色彩

 

  理论上,PTSD病程中容易受到影响的环节是“巩固过程”(consolidation),即将重要记忆从短时程存储转移到长时程存储的过程。短时程和长时程之间的界限很难定量界定,不过可以通过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你应该记得昨天晚饭吃了什么,但想不起来一年前的这天晚上吃饭的情形,除非那是你的婚宴,或者那顿饭让你进了急诊室。剧烈的情感波动、恐怖事件,或者其他任何能导致去甲肾上腺素(norepinephrine,能促进杏核中的蛋白质合成)释放的情况,都倾向于形成长时程记忆。一个著名的实验显示,当手接触冰水时,即能引起这一反应。

 

  同理,通过降低去甲肾上腺素的水平,就可以干扰长时程记忆的形成。一些候选药物的作用机制即是如此,其中最知名的是beta受体阻断剂普萘洛尔(propranolol),这种药物广泛用于治疗高血压和舞台恐惧(这个例子反映了生物医学研究人员面临的现实问题,如果没有为制药公司工作,没人支付上亿美元的经费,用来开展人体实验,他们通常只能去研究那些已被批准可用于人类的旧药,寻找新的适应症)。记忆巩固的时间窗长度还有待继续研究,大约就是几个小时这么长。20世纪初,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神经科学家罗杰· 皮特曼(RogerPitman)创造性地开展了一项实验:对刚刚经历悲剧事件的人立即注射普萘洛尔,以观察阻断去甲肾上腺素是否能让他们有效对抗创伤后压力。皮特曼的实验对象主要是平民,因此,实验涉及的悲剧事件主要是交通事故和人身伤害事件。

 

  值得注意的是,皮特曼的意图并非擦除“创伤记忆”(指对于事件情节的自传式回忆),而只是降低与创伤记忆有关的“情感效价”(emotional valence,指情感表现的各种不同水平)。理论上,如果改变的是记忆的内容,而不只是情感表现的话,将有可能破坏创伤受害者的心理完整性。虽然美国社会对使用药物改变意识和情绪表示宽容,但大多数人仍然认为,记忆作为承载“自我”的神圣容器,应该成为一个“禁区”,不该被人为操纵。“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每年都要展开生物伦理学的辩论,”现代记忆研究的先驱之一、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欧文分校的詹姆斯· 麦高(James McGaugh) 说,“ 科学家一直围绕着消除创伤记忆到底好不好展开辩论,却总是忽略了人们在不停地鼓励悲剧事件的受害者,‘好了,别担心,你一定能战胜它!’既然这样的鼓励是好的,那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吃药来达到效果?”

 

  上世纪90年代,麦高和同事拉里· 卡希尔(Larry Cahill)做了一个经典实验,结果发现普萘洛尔至少能够影响情景记忆(episodic memory)的特异性,甚至也能够影响情景记忆的准确性。他们的实验主要是通过故事测试来进行的。麦高和卡希尔分别向受试者讲述两个不同的故事:一组受试者听到的故事是一个小男孩被车撞倒,需要到医院进行紧急手术;另一组受试者听到的故事则是无特殊感情色彩的医院之行。不出所料,第一组受试者记住了更多的故事细节。然而,如果先给受试者使用普萘洛尔,再重复以上实验的话,两组受试者的表现就没有什么不同了,也就是说,不管故事内容平淡还是令人激愤,他们的记忆是一样的。

 

  可以想象,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影响受害者对犯罪事件或意外事故的回忆,公诉人和负责个人伤害案件的律师一定会感到不妥。因为当陪审团判定赔偿金额时,如果受害者的记忆是完整的,那么在法庭上,几滴泪水的价值将远超黄金。但需要注意的是,现在我们针对的是由去甲肾上腺素大量释放引起的非常态回忆,而普萘洛尔的作用,只不过是将感情色彩极强的记忆降低到普通事件的水平。而且,从受害者的角度来看,使用普萘洛尔可能只是医生的嘱咐而已——如果律师不会这么做的话。

 

  皮特曼在精神创伤受害者身上试用普萘洛尔的第一篇文章发表于2002年,那篇文章给出了一些令人振奋的结果,并做出了令人期待的预测:急救室或战地医院可以在患者到达后,迅速评估其患上PTSD的风险,就像用X射线检测是否骨折一样,继而进行相应的治疗。然而,2011年发表的一项后续研究并不支持皮特曼的结果,并且还指出,在现实中开展此类研究是极其困难的。在长达44个月的时间内,研究人员筛查了2 014名患者,其中只有173名患者符合研究标准,其余患者由于年龄、身体状况、创伤程度太轻等原因被排除在外。

 

  还有一些别的困难,比如美国法律目前不允许研究人员直接接触患者,只能先让临床护理人员获得许可,然后才能接触患者。然而,临床护理人员通常是急诊专科医生,他们往往更加重视其他更紧急的问题。“很不幸的是,我们不能很快接触到患者,”皮特曼说,“今后我不会再做普萘洛尔的研究了,除非可以给受试者更早地使用这一药物,我觉得这是没可能的。另外,如果有人打电话问我,‘我刚才出了点事故,要不要服用普萘洛尔?’我会告诉他们,‘基于目前的研究数据,我无法确定普萘洛尔是否有作用,但我还是觉得它可能是有用的’。”当然,使用药物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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