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学名：Panthera tigris altaica），欧美称作西伯利亚虎，又称满洲虎、乌苏里虎、朝鲜虎、阿穆尔虎、阿尔泰虎。被认为是体型最大的老虎亚种，分布于俄罗斯东南部、朝鲜（主要为两江道的三池渊郡及大红湍郡之长白山一带）、和中国东北等地，是中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2008年，西伯利亚虎被美国网站《生活科学》评为“全球十大最濒危稀有动物”物种之一。

□文/北风

老虎俗称“百兽之王”，位居食物链顶端，是凶猛的捕食者。据相关研究，长期圈养对动物存在一定程度的精神伤害，尤其大型捕食者，它们在狭小的生活空间里极易患上焦虑症。野外环境下，虎是独居动物，除非在交配期才短暂与异性共处，但时间也只有极短的数周；动物园中的老虎是集群的，这对拥有独立领土意识的老虎会是一种无形压力，然而它们不得不接受这窘迫的现实。老虎袭人有违人道，却符合“天道”，这是野生动物的本能，而人们去动物园，无非就是奔着与众不同的另一事物而来——对生命的惊奇与崇尚。当今野生虎的数量仅存3000余只，这一地球标志性动物我们不应只在动物园见到，保护自然栖息地，让生物多样性在人类文化/文明中缤纷需要的不单是好奇，更多是基于生命平等意识的“同理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看待它者，与看待自我。

人们可能已经普遍失去对大自然的敬畏，这一傲慢心态的土壤非常复杂，可以是虚荣、功利掩盖了人们发现事实的真相——因为自然科学无法满足物质渴求。也由此折射出人们无意间对大自然、生态（环境）的冒犯，而自然保育却正是不少人终生奋斗的目标。动物园没有责任，但能否免责，还与咱们的社会密切相关，因为要共产，仿佛就得共责。

当这件悲剧发生的时候，舆论有两个侧重点，一是站在游客角度，公园是否存在管理问题，也即责任的承担；二是站在动物保护的角度强调“动物福利”问题。虽然两者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比如圈养大型食肉动物容易引发焦虑症，进而攻击饲养者或游客；因缺乏自然栖息环境的活动经验，经久于人类饲养下，猫科动物失去了对人类的惧怕（野外环境下的大型猫科动物通常是怕人的，至少是规避人的），从引导社会舆论，启发大众对安全、自然保护意识层面，责任问题与动物福利问题还是要区别探讨。

对舆论受众者来说，各方评论犹如疾风骤雨，不同观点使人眼花缭乱，在动保领域里，也有人要借此关闭动物园，当然，动物园管理问题将在这件悲剧中承担更大责任。这是“动保者”的一个感性误区（混淆了动物与人的客观差别），在社会对规则与责任的讨论上一定程度形成误导——强化关闭动物园，也就忽视或淡化了社会规则（远谈可谓法治）的构建功效，与此同时，取消动物园后，与之而生的对策是什么——也即如何启蒙民众对大自然、生物多样性的认识？国际上完全取消动物园的国家也有，比如哥斯达黎加在2013年关闭国境内的动物园，阿根廷计划年内关闭国内最大的动物园，其动机都是还“自由”于野生动物（工业开发后，野生栖息地锐减是造成动物灭绝的主要原因之一）。在动物福利领域，一个决策的形成还是要考虑环境的客观因素的，如2016年美国海洋世界终止杀人鲸（虎鲸）表演，但现存的十几头虎鲸还是不能脱离“被监禁”的命运，因为它们已经不适合放归野外——关闭动物园这扇窗口，如何启蒙民众对生态系统、生物多样性的认识？（中国贫富差距之大，将扼杀贫困地区很多孩子接触动物的可能）

这是一个严肃的课题，是什么让人在面对大自然时态度变得无比“傲慢”？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无视孕育人类文明的自然力量？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理所当然地奉行人类（个人）中心主义？当我们追究这些原因时，最大的症结或在于，社会对民众的教育早已落后，或某些环节出现严重的失衡。当人们以物质为天时，自然、平等价值就不会有人问津了。这就是我们当下所面对的虚荣高于一切的现实。

从第一层面的责任问题进一步推广到自然科学的普及上，促进民众对生态系统（广义知识）的接纳到改善社会信仰问题，让经济开发下诞生的“拜金主义”为理性精神与独立意识让路。这或是当下中国从“老虎伤人事件”中收获的最大利益，至于动物保护层面的“动物福利”问题，也将在此基础上实现实质进步。

【小科普：大型猫科动物杀害人类是为娱乐？】

这个需要纠正，大型动物杀害人类并非为娱乐（这么残忍的事一般动物做不出）。即便是吃饱肚子的老虎、狮子遇到猎物一样马上行动杀死它们，主要原因是它们的家园（栖息地）在荒野中，荒野是一个与文明相悖的概念，换句话说，荒野是有机的，并不安预定设计演进。这种有机性对大型捕猎者而言是：猎物（食物）的来源是捉摸不定的（它们会随着迁徙、天气等客观原因变化），它们吃了上顿可能没下顿，不能按时进食将造成体力衰减，对下一次捕食的成功率造成影响。（食物链每一环节的进化都是达到极致的，没有好捕获的猎物）即便有丰富的猎物，狩猎过程中它们也可能受伤、甚至会致命。除此之外，它们还要养育幼崽，举个不恰当的比喻：食物对捕食者来说，就好比人类遇见金币一样的诱惑，机不可失。这就是为什么吃饱肚子的捕食者一样不放过猎物——另外它们也懂得储存，为下一次进食做好准备。这一概念与鸡子晚上总是吃的特别饱，天不黑不上窝其本一致。因为它们不能确定黑暗什么时候会过去，而它们在黑夜中是看不到东西的。

2016.7.27 拉萨

作者文集：北风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