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悦计划:助力中国社会企业发展
飞悦计划(SWAP: Smiling World Accelerator Program)是针对社会企业发展现状的一种尝试和突破。
“因为可能符合我们投资标准的企业目前在中国比较少,所以我们要不就是往前面走,要不就是往后面走。”所谓的往后走,靖怡指的是看一些PE/VC所关注的项目。加入LGT公益创投前,靖怡就是这一行的,她的人脉能让她接触到很多这类机会。“比如跟医疗、教育、农业相关的企业,它也有一些社会影响力,比如做有机农业。但是往后走就会直接和VC去竞争,但VC和公益创投的初衷是完全不同的,VC是追求利益最大化,希望企业也能迅速提高利润水平。同时,对于企业来说,也可能因为被VC的追捧而变得更为急躁,很难沟通。”
其实这点上LGT公益创投的观念还是和大多数国内公益领域的人士不同,会考虑真正的商业企业,因为VC所投资的企业具有完全的商业属性。“有些时候你是可以把企业家转变过来的,他们自己还是有这些想法的,只是原先并不了解社会企业,也没有这方面意识。”靖怡向我们介绍了一个将原有技术转变方向用于解决农村旱厕问题的绿色环保企业的例子。
往前走,其实就是LGT公益创投自己要做孵化。“考虑到市场处于起步阶段,但发展潜力巨大,大部分社会企业还处于非常早期的发展阶段,还不具备被证明行之有效并且可以复制的商业模式,也缺乏全职的专业管理团队、管理经验,未充分调动社会资源,所以我们会筛选三到五家机构,计划花一年时间进行孵化。让顾问包括我们当地的合作伙伴给这些机构各种各样的支持,包括资金的支持(不超过五万美金)、咨询顾问支持(配备iCats),然后还有各种资源对接,希望通过这种全方位的服务能够让其得到提升。”2013年1月27日是第一批飞 悦计划申请的截止日,共有52家机构提交了申请。
“我们希望能够看到在飞 悦计划下成长出一些比较明星的项目,符合我们的投资标准。”这个曾在东南亚尝试成功的计划现在被运用到全球其他地区。一个刚刚递交飞 悦计划申请的社会企业负责人告诉我: “其实国内做孵化的,做能力建设的机构不少,但我们希望那种更商业化运作的,能真正帮助到我们的机构。”所以至少这点上LGT公益创投还是能和其他孵化机构有所区分的。
同样处于创业阶段的国内公益创投
前面提到LGT公益创投会往后看寻找投资标的,这点还是基于其对社会企业的透彻理解。作为国外创投的代表,LGT公益创投并不纠结于表面的形式,更多的是企业的实质,非常值得国内公益领域的人士好好思考。对于政府,我们理解要避免企业利用政策漏洞而必须制定非常死板的衡量标准。但对于公益创投机构而言,只要出资人或者管理人能够自己把握企业家的初衷,是什么形式的企业又有什么关系呢?公益创投寻找标的并不应该仅仅局限在公益圈内,更应该放眼整个市场。
其实国内公益创投(Venture Philanthropy ,VP)这个词这几年也非常火热,从官方的民政局,官方平台例如恩派,企业方例如联想集团,到非公募基金会例如南都等都在不断地举办各自的公益创投大赛、评选。过去几年资本市场全民PE的盛宴在公益领域大有全民VP的势头。
但为什么2012年乐朗乐读却被认为是公益创投领域的第一个甚至是唯一一个较有影响力的案例呢?靖怡告诉我们大家(中国公益创投领域)现在最缺的就是成功案例。
在我们看来,国内的公益创投支持者也在经历自己的创业阶段。
目前国内所谓的公益创投和商业意义上的投资企业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所谓投资,通俗理解就是成为企业的股东,拥有企业的股份(可转债因为将来可以行使转股权利,也被认为是投资形式的一种),但目前国内这些公益创投都是让NGO或者社会企业申报项目,然后拨付资金,根据项目的进展,这笔资金转变为企业的当期利润,因此和企业股权架构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就不存在投资形式、投后管理、退出回报等等的问题。
可以说,国内的公益创投更多的是一种奖励性质,支持机构的发展,并不是创业投资的行为。
其实分析LGT,也让我们感觉国内做公益创投的各类平台目前的确很难有这个能力去做真正意义上的公益创投。
首先,投资的核心是团队,国内这些公益创投有哪些能够像LGT集团那样“重金”搭建一个专业化的投资团队?虽然说靖怡的同事很多都是拿了原先一半的薪水加入到公司,但这是资本市场最顶尖一层员工的薪资水平,即使只是一半也会让大多数国内创投望尘莫及。即使能请得起这样的人士或者总有财务自由的人可以加入,但要整个团队都保有最专业化的投资能力及流程方式,完全按照商业化的严格投资流程来运作,没有最开明的理念也是很难实现的。更为难得的是这些人还必须是所谓的“理想主义者”,对公益有虔诚的态度和认识。
其次,投钱并不是投资的结束,相反只是一个开始。投资后如何给被投资的社会企业提供最有效的资源恰恰又是不同投资团队最关键的区别。“我们不想投资人对我们的业务完全不懂,还对我们指手画脚,我们不是看重钱,更多的是要和我们共同成长。希望公益领域里也能有像李开复创新工坊这样的平台。”这是一个社会企业负责人接触很多国内公益创投后的感悟,“有一个机构给了我们捐赠,也有无息贷款,但不是我们的股东。虽然理事会里有两名他们的成员,但并不参与企业日常运作,也很少见到他们。”相对比,LGT公益创投这边每年花多少时间去被投资的企业是他们业绩考核的重要指标之一。
所以目前阶段做公益创投对这些国内机构来说无论是资金实力还是投资能力,都存在较大的挑战,不过他们也找到适合的模式,这些奖励性质“公益创投”的兴起,对整个公益行业的推动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觉得还要五到十年吧,我已经做好这个持久战的准备。”靖怡很坦然地告诉我们她个人对这个中国公益创投这个行业的预期。
“但有个很好的趋势,一些来自于传统PE/VC的个人,抱有对公益的兴趣开始涉足公益创投领域。他们不是以公司的名义出来做公益创投,大家把资金凑在一起尝试做一些影响力投资(impact investment),因为他们本来就有投资这方面的经验。但如果要从设立公司角度去做,在目前没有成功案例的情况下,很难说服LP(有限合伙人,基金出资人)成立这样的影响力基金(impact fund)。有越来越多专业人士能开始逐步关注这个领域,并开始尝试,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
其实我们说,乐朗乐读背后的7个投资人,不就是在践行这种尝试吗?
上帝的指引
“我是信天主教的,我觉得很多时候是上帝的一个安排,一个指引。”靖怡向我们介绍着她的公益历程,和她光鲜的职场道路一样令人印象深刻。“我们家有很多公益的渊源和传承。我母亲的爷爷,就是我外曾祖父陆伯鸿,曾是中国近代著名的大慈善家,创办了上海很多医院、学校、教堂、收容所和福利院。”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陆伯鸿,这位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先驱,1912年兴办了中国人自己的第一个电车厂“上海华商电气公司”及其他大量产业,其创办的新普育堂,是民国时期上海最大的留养类慈善机构,并另有圣心医院(现为上海杨浦区中心医院)等6所慈善机构。“在我小的时候,我母亲就经常带我去我们教会的一些养老院,去看望年长的神职人员,为他们表演节目,所以公益这些东西是一直融入在我的生活当中的。大学的时候自发组织过给山区儿童捐书义卖工作;工作后也参加过JA的活动,汶川地震后也曾资助并探望过灾后重建学校的小朋友们。”
2010年因为个人原因从北京回到家乡上海,处于三明治阶段的她开始思考是不是要投身公益这个行业。“慢慢的我开始反思,一次探望、或者捐助真正能带给需要帮助的人的价值有多少?不仅少而且也不可持续。很多时候,更多的是增加我们自己道德上的满足感而已。”
“在还是全职做PE,兼职做公益的时候,我的父母注意到我经常在加班,他们知道我一定是在做LGT的工作,比如写投资备忘录(investment memo),有时写到三、四点。可能很少有另一个工作的热情能让我经常工作到三、四点。说实话,帮助社会企业家实现他们的公益梦想,成为互相信任的伙伴,所获得的幸福感和满足感,远比投行年终发奖金带给我的更可持续。我父母也给我很多鼓励和支持,他们说如果真的喜欢,那就去做,关注内心所想,开心最重要。”
作为和靖怡同行(PE),也在兼职做公益的我,听了她的讲述非常有共鸣。这群理想主义者在承受着别人无法想象的辛苦,只是为了能更好地帮助到别人。
从PE转到公益创投,其实对靖怡来说是相对非常简单的,所有的经验都是现成的,所以她的状态非常的好。13年的1月,LGT公益创投基金全球的员工都会聚集到总部苏黎世进行他们的年会和培训活动,交流各个地区的经验。
也许有一天,中国的公益创投能够更加成熟后,靖怡会更有收获地向其他同事分享中国的案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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