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所有的选民都受到平等对待,只是有些人受到更多的“关照”。这要取决于你住在哪里。为了保护少数群体的权益,瑞士联邦1848年在宪法里公布了相关措施,这些措施甚至导致有时政策会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现在,这些措施还适应当今这个时代吗?
最近全民投票的为例,全民投票的联邦决议是关于家庭政策的,希望父母可以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如育儿保障等,以保持事业和家庭的平衡。全瑞士54%的选民对此投了赞同票。
该联邦决议也获得了联邦委员会和国民、联邦两议院的支持。但因为涉及到修宪,所以要在瑞士全体国民中进行表决。
不必是数学天才,人们也知道,所有国民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在有些州,他们州民的意见更重要。例如在内阿彭策尔半州,他们在各州投票中占有半票,但那里只生活着1.6万人。可在拥有1票权的苏黎世,生活着140万人。
也就是说,在内阿彭策尔州,1个州民的意见等同于苏黎世州35-44个州民的意见。
家庭政策投票的失利,引起了瑞士媒体铺天盖地评论,有人提出,这类需要“大多数州”同意的政治体系,是否可以改变一下。随着瑞士人口数量的变迁,这样的系统是否要与时俱进,1850年,内阿彭策尔州与苏黎世州的人口比例是:1:8。
历史基础
尽管现在看起来,这一制度有些不理性,但对1848年刚刚成立现代联邦的瑞士来说,却是非常理性的,政治学家Wolf Linder说。
“瑞士是由自愿结合的城邦组成的。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联邦制的国家,必须保障小州的利益,这是当初它们加入瑞士的条件”。
“多数州同意”属于当时一揽子计划中的一部分,Linder说:“当时各州既有天主教的,也有基督新教的;既有法语的,也有德语的。联邦制的主张也是要保护少数派-天主教州及法语州”。
对卢塞恩基督民主人民党(CVP)、国民院议员Ruedi Lustenberger来说,“多数州同意制”犹如板上钉钉,是决不能更改的。一旦取消,就是对议会两院制的“背叛”,这是当初新政府对天主教保守州的许诺。
Lustenberger的意见雷同,尽管他曾经对“家庭政策议案”举双手赞同,但他也不愿因此而撼动已存在多年的政治体系。
对他来说,过去150年间的人口变化微不足道。“边境没变、国土没变、地形没变。一个州并不仅仅是因为州民而存在的,一个州也是一个地区、一种文化。不,我们不会改变”。
国家团结
但如果事实是,少数人的意见可以挫败多数人,那么这不会影响国家团结吗?社会本来就是分裂的,Linder说。经济剪刀差造成了两级分化,一边是传统职业从事者,如农民、小企业主等为本国国内市场服务的;另一边是如银行、保险业等服务型工业员工,他们更多的是为国际市场服务。
这造就了瑞士新的国民性格和不同的利益冲突。最近20年间,我们的国民投票显示出越来越大的城乡差距,这分化了我们的国家,Linder说。“找到真正能带来进步的解决办法、改善社会生活,变得越来越难”。
Lustenberger也略带悲观:“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这两种不同的心理状态。我们不能失去联邦的凝聚力。但在瑞士,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少数派,没有多数派”。
新主意
因为瑞士各州拥有很大的自主权,因此尽管投票失利,倡议者还可以试图在各州层面再次发起投票。“这就是联邦制的好处,”Linder说:“每个人都可以按其喜好生活-在乡村州对家庭给予少一些的支持,在城市多一些”。
但这只是在社会议题层面,如果议案深入到外交领域,可就不行了。
为此提出了很多不同的建议,可以保障大州得到更公平的权益,但同时也不损害小州的权利。例如重新按照各州大小分配选票的权重;抑或将“多数票”设定为在三分之二以上。
自3月3日的投票以后,许多读者来信要求更改这一政治系统,并将本次失利定义为“糟糕的失败者”。但Lustenberger对此并不赞同:“是那些大州,他们对多数州同意的体系提出质疑。这是合法的,但我认为,只要对这一体系做出更改,无论是采用何种方式,都是不正确的”。
然而在日报《联邦》(Der Bund)和《每日导报》(Tages-Anzeiger)上,传播中介公司Border Crossing的政治顾问Mark Balsiger提出,多数州同意制并不是“圣物”。
一个富有活力的民主体制,“正在于它不断地适应新的形势。瑞士的成功恰在于此”。
每一个试图对这一体系加以改变的人,都对这一两难悖论并不陌生,Linder总结说:“城市州显然赞同,而小州则持反对态度。如果要想改变这一体系,那么就要修改宪法,这就又需要多数州的同意。然而那些小州会加以否决。到头来于事无补”。
责任编辑:语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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