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沟:离神话最近,离现实最远
文 林芸 图 张绮云 老鬼
每一次,发情的公野牦牛都毫无顾忌地冲入牧民的牛群中,上演一场又一场“拼却一醉为红颜”的壮举,等到发情期过去之后,它们又会将母牦牛们护送回来。
野牛沟的古岩画就像是一座桥梁,使昆仑山从神话走向了活生生的现实;有幸看见这些来自史前的文化密码的人们,穿越时空,与我们的先民心意相接,同喜同悲。
对于朝圣者来说,洪水、黑夜、高原反应……都是不真实的,唯一真实的只是他们心中的“根”——昆仑山深处的玉虚峰和“西王母瑶池”。
野牛沟
在昆仑山的众多山脉中,大概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比野牛沟距离“神话”更近了:这里不仅是道教的发祥地,是姜子牙和济公的修炼场,而且还是西王母大宴群臣的地方……因此,野牛沟又被称为“亚洲的奥林匹斯山”。
如果姜子牙、西王母是来自传说中的诸神,那么野牛沟的第二批神则是3000年前的人类先祖:他们将自己所有的生活场景,连同他们原始的欢愉、恐惧和渴望都凿进了不朽的青石里……今天,野牦牛等动物又成了这里新的诸神,它们在这里出生、恋爱、分离、死亡,上演着永不凋零的新的神话……
野牛沟的土霸王
“抢亲”又“送亲”的野牦牛
野牛沟,位于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格尔木市的西南地区,与可可西里国家自然保护区仅一山之隔。说它是“沟”,其实并不准确。事实上,由于昆仑河流经此地,所以野牛沟其实是片开阔的河谷地带。
丰富的水源,是昆仑山赐予野牛沟的第一份礼物。
密布的河网使这片海拔3800米的“不毛之地”植被茂密,成为野牦牛、雪豹、藏野驴、藏羚羊、盘羊等20多种濒危野生动物的栖身地。尤其是野牦牛,在我国总数还不到1.5万头的今天,野牛沟的野牦牛数量竟然占到了其中的三分之一。难怪现在的《青海通史》,既不是从人烟密集的青海省会西宁,也不是从青海东部较为发达的地区写起,而偏偏是从野牛沟入笔的。
美丽的地方
作为当地牧民的夏季牧场,野牛沟是野牦牛的天堂。走遍昆仑山所有的河谷可以发现,再也没有任何一处的野牦牛能比这里更集中。人们曾不止一次在这里拍到过由300~800头野牦牛所组成的迅速移动的牛群。据目击者称,那场面就仿佛是一股“巨大的黑色铁流”在地平线上蔓延。
然而,正如在上世纪60年代被大量捕杀的青海湖湟鱼一样,野牛沟的野牦牛在上世纪的80年代和90年代上半期也曾遭遇了一场由盗猎者和淘金者引发的捕杀浩劫,并一度使得野牛沟几乎“名存实亡”。幸运的是,经过近10年的反盗猎行动和巡山保护,元气大伤的野牛沟又渐渐恢复了生机。
有趣的是,逐渐恢复了生机的野牛沟,接下来却发生了一连串令人哭笑不得的怪事:2000年以后,野牛沟的野牦牛数量大增,它们不仅开始三十、五十的成群结队下山,而且往往还以“王”的傲慢姿态欺负起了当地牧民的“家牦牛”。
2004年7月的一天下午,一群百余头的野牦牛从积雪的山梁上一漫而过。不一会儿功夫,这群野牦牛便将当地牧民才让多吉家的几百头牦牛团团围住,随后,经过一阵激烈的格斗,才让多吉家的上百头母牦牛竟然被这群“从天而降”的野牦牛群“抢亲”了!
几个月过去,寻找仍然一无所获。看到自家的母牦牛乐不思蜀,竟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压寨夫人”,才让多吉伤心不已。谁知,这年12月8日的傍晚,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牦牛群蹄声,几个月前被掠走的110头母牦牛居然又出现在了他家的帐篷前。而在几百米外的山岗上,一群壮硕的野牦牛正一字排开,深情地凝视着归家的母牦牛……
在这之后,同样的怪事还发生过很多次。每一次,发情的公野牦牛都会毫无顾忌地冲入牧民的牛群中,上演一场又一场“拼却一醉为红颜”的壮举,等到发情期过去之后,它们又会将母牦牛们护送回来。野牦牛们这种“抢亲”和“送亲”的土霸王派头,虽然令人啼笑皆非,但这些“小插曲”也为野牛沟平添了不少“野蛮又动人”的浪漫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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